甚麼?
她謹慎翼翼地說道。
豈止是熟諳。
到底那裡變了呢?
卻不及她心中一分。
那曾經古樸大氣的餘家大宅,現在卻殘垣斷壁、破敗不堪;寫有“餘”字的匾額不知去了那邊,那龐大的金色鈴鐺也掉落在地,上麵被人用利器劃出了道道陳跡。
五十年前的那場天德之戰,雲國和羯都城死傷嚴峻,雲國雖勝,但療攝生息規複國力也花了不短的時候。
“……嗯。”
常芸手一抖。
雨很冷。
“甚麼?”袁雨夢還沉浸在回想裡,冇有回過神來。
她的眼睛裡儘是血絲。
常芸點頭,不再說話。
她漸漸地轉過甚,看向袁雨夢。她的眼睛如同兩個黑洞,懸在白慘慘的臉上,本來殷紅的嘴唇灰白一片。
她見四周無人,身形一躍,翻牆潛了出來。
寥寥數語,卻讓人痛入骨髓。
常芸死死地咬緊牙關。
“三大師族?你是說王、餘、吳三家?哎,我看你甚麼都不懂的模樣,我就這麼跟你說吧,現在啊,可再冇有三大師族這個說法了……”
“你先前說,餘家全死了。”
由此看來……
常芸苦笑。
“除了苗條城,上頭另有甚麼動靜?”她沉聲問道。
可誰能想到,三年以後,她卻從彆人的口入耳聞了這“靠近之人”的故事。
那以後便是不見天日的流亡。她曾想過要歸去看看,但穀裡的女人都來勸她,語帶擔憂地說王家心狠手辣,她一旦露麵,定饒不了她。
她不再是一心為父報仇的半大丫頭,現在的她,是年近雙十的成熟女子。
一起上,不管袁雨夢如何插科譏笑,嬉笑逗罵,常芸都無動於衷。久而久之,袁雨夢心中也有了氣,一把抓住常芸的胳膊就厲聲問道:
“女人此話何解?”她的聲音有些壓抑的顫抖。
“如許纔對嘛!”袁雨夢手一伸,又搭在了常芸的肩上,“就將近到了,高興點!”
袁雨夢被嚇了一跳,定定地看著常芸。她明顯……不是一個被人這般對待還不會回嘴的人,但此時現在,她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
常芸沉了麵色。
冇想到,本身在野女穀無憂無慮了三年,外界竟然產生了這般的大事。
她睜大了眼睛。
“後會有期。”
“你再說一遍。”
“你說這上麵的人到底在想些甚麼,覺得勞民費財地修個那玩意兒便能夠抵抗羯國了?還真是異想天開呢!”
“我叫你再說一遍!”
袁雨夢一愣,隨即擺擺手:“本來是這事啊!嗯,如何說呢,也不算全都死了,也是留了一些人來,但餘家倒是完整式微了,現在這光州就隻要王吳兩家分庭抗禮,唔,如許說也不對,應當是王家一家獨大……不過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啦。如何,你熟諳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