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常芸隻是個扶不上牆的丙等。

衝出絕壁那瞬，慣性隻讓她在空中禦風翱翔了一瞬，便重重地向下砸去。暴風拍在她的臉上、身上，颳得她的皮膚生疼，她卻全然感受不到。

“嗖！”

但是，就算是她最看好的巫靈甲等的吳蓧，也在最後一刻，停駐了腳步。

“那你有冇有想過，萬一不止你一人躍下，我兼顧乏術，不能救你？”

“門生常芸鄙人，就教員傾囊相授，傳授乘風之術！”

日子一每天疇昔，她終究能夠綁著石袋在山間自如奔馳。她常常跟在吳蓧的前麵，跟從她跑過一次次的坡道、彎道，在段鳳君驚奇的眼神裡，穩穩停在目標之處。

說她張狂，她偶然又很啞忍；說她倨傲，她偶然又很沉默。不由如此，她另有不怕死的決計。

此人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竟然跳崖？！

常芸一起跑著，一起在心中暗忖。登雲梯，莫非是以風為梯，攀風而上？想及此，她右腿大大跨高，似要在虛無的氛圍裡找到一方梯子似的。

剛一回到空位上空，下方就傳來巫童們的一片驚呼之聲。段鳳君將常芸放下，冷眼一掃，大聲喝道：“為何不平從號令！”

不過……到底是一個巫靈丙等！

她閉上眼，嘴角蕩起一抹淺笑。

段鳳君毫不思疑，此人在操縱完她以後，會將她一腳踢開。

她能做的，就是大大地展開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統統。

那日，段鳳君讓統統的巫童取下石袋，並排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以繞山一圈為一回，停止競走。

段鳳君在空中踏風而行，一聲厲喝，她說出第二道指令。

一聲令下，統統巫童鉚足了勁，如離弦之箭奔馳開來。

聞言，段鳳君半晌無言。

她從未見過如許的門生。

眼看著就是衝要向絕壁，眾巫童顧不得違背師命的結果，全數停下，連連後退。

此時現在，西麵鮮明呈現了一道絕壁，高約百丈，怪石嶙峋，一旦掉下，必死無疑。眾巫童腳步放緩，又驚又疑，全然不懂教員為何會有如此號令。

她分開的方向，不是山下，而和其他巫童一樣，都是山頂。

常芸也不氣，隻是淡淡地說道：“多謝本日教員脫手相救。”

巫女所能見到的風景，本來是這麼壯闊。

但內心深處的她也明白，隻要來自三大師族的吳蓧，纔是她能夠重點種植的工具。

彷彿看不見這些巫童的神情，段鳳君大喝一聲，儘是斷交。

她們不曉得的是，衝出絕壁的那人，卻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絢麗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