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世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那祭壇上看去。不過一會兒,就有目力不俗的人驚叫一聲,大聲道:“這……這不是黑水,是蟲子!蟲子!”
人群當中,曾巧巧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不……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程墉像是遭到了龐大的打擊,一下子跪倒在地,“我底子不曉得甚麼蟲子,底子不曉得啊!”
程墉一抖,神采變得煞白。
不但是她,人群中的餘沐兒也震驚地看著祭壇之上。
“我,我心疼我不幸的兒子,以是特地找木工用楠木做棺,莫非不成?”程墉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嚷道。
“這屍身底子就不是甚麼詐屍,而是被你施了蠱蟲,想讓它何時起就能何時起,想何時休就能何時休!”說到這裡,她一腳踢到那早已不再轉動的腐屍上,可那腐屍竟毫無行動,哪另有之前可駭的模樣!
她猛一指那斷頸旁的玄色水流:“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甚麼!”
曾巧巧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常芸冷哼一聲,這老頭還挺會抵賴。
“是啊是啊,莫非另有律法規定不能用楠木製棺嗎?”人群裡一個黑臉大嬸也跟著說道。
“我無中生有?我胡說八道?”常芸忍不住,終究哈哈笑起來。她的雙目本就生得比凡人還要烏黑,此時被濃厚的笑意一瀠,竟透出瀲灩的水光,讓人底子冇法移開視野!
阿誰清雲鎮種果的小女人,阿誰高喊“我有巫靈”的少女,此時竟傲視四遭,彷彿她並不是一個肄業的巫童,而是一個能夠真正觸碰權力核心的巫女!
“事到現在,你竟然還不認罪?!”常芸手中長劍揮動,指向那口棺材,“這棺材是由上好楠木製成,貼金雕花,工藝繁複。我倒要問問你,你不過平常醫館大夫,如何能夠有這麼一樽棺木?!”
那具明顯已被一劍砍下頭顱的腐屍,四肢竟還在微微抽搐異動,像極了身患癲癇之人。
公然……還是這麼的英勇啊。
程墉大驚,他伸脫手指指著常芸,難以置信地大聲叫道:“你是說我兒子的屍身被人做了手腳?!”
她不屑地嘲笑一聲,提著劍,走下祭壇。本來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人群,一見她走來,主動地分開一條道來。常芸行動如常,冷眼掃過,世人都心驚地低下了頭。
嘶吼間,他已經推開人群,就要上祭壇找那人冒死。
抬開端來,環顧一週,見到四周都是神情驚懼看著她的世人。那些布衣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那些同窗老友和教員,像看陌生人般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