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蓧慣常淡然的臉上,可貴的帶了一絲冷意。
她高舉著銀剪,作勢要念出口訣。
“你……你……”蘇琉璃瞪圓了雙眼,震驚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幕。
她,想放棄了。
在這恍惚之境中,她俄然瞥見了在一尺以外的地上,那把本來還閃著微光的銀剪,此時卻和她一樣,了無生息。
“你曉得嗎,常芸,這銀剪……這銀剪……”
可這把被世世代代供奉起來的靈剪,卻被她從祠堂裡偷了出來,目標,不是和她的前輩一樣是為了織就斑斕國土,倒是為了殺人……
想到這裡,正巧蘇琉璃比之前力道更要狠冽的一擊襲來,常芸皺起眉頭,堪堪躲過,卻見到蘇琉璃俄然奸笑一聲,另一隻手上便呈現了一隻匕首,直直朝常芸的胸口紮來!
隻兩個字,就讓常芸的心一下子軟了幾分。
但是,她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是,常芸早已衝破了體術三級!
隻這個不帶任何情感的字,便讓這些巫童們感到有沉沉重力壓在心頭,那裡還顧得上看熱烈,紛繁散去。
這毫不成能!
輕聲笑了一下,她悶聲答道:“那我隻能去討情嚐嚐了。”
像是有千斤的巨錘砸來,蘇琉璃弓起家子,吐出一大灘鮮血。
既然要找死,她不介懷送送她。
她閉上眼睛,像個嬰孩一樣睡去。
她當初可不但是想廢她膝蓋罷了,而是想要將她的右腿一下子砸斷!
“哇……”
“好。”餘沐兒淡淡地笑了起來。
她活了十四年,第一次不想爭,不想搶。
得益於絕佳的目力,她能遊刃不足地躲開蘇琉璃的進犯,但同時她也發明,蘇琉璃進犯的目標都是她的脖子、心臟、腹部,明顯,是起了殺心。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懼意、悔怨,另有掙紮,重重情感交叉在一起,讓搖搖欲墜的她更惹人憐。
痛!
一抹黯然從眼底劃過,她俄然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看向常芸。
蘇琉璃並不笨拙,她的打算是先用銀剪開路,步步緊逼,常芸固然身姿工緻,但悠長以往必會呈現馬腳。隻要這馬腳一呈現,她便會使出匕首,擺佈兩廂夾攻。
“你……你這個賤人!”滔天的肝火燃燒了她最後僅存的一絲明智,蘇琉璃再也節製不住本身,猛地朝常芸撲了過來。
像是要死了一樣的痛……
偌大的寢室裡,現在,隻餘下兩人。
用儘最後的力量,她抓起地上的銀剪,刺進了本身的胸膛!
而現在,她竟然還毫無悔意地站在本身的麵前,說廢了本身下半生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