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巫女大人,前次說的犬子的事情,可否……”
常芸伸脫手:“請還給我。”
“是……是……”
環在懷裡的竹籃因為這俄然的外力,內裡的果子灑了一地。
常芸皺眉,手上一抖,本來用來罩竹籃的玄布飄但是下,將果子全數籠了起來。
但程墉還冇走。
“咦……”一聲有些壓抑的驚呼,“禍首禍首”已是漸漸蹲了下來,從玄佈下撿起一顆果子來。
“給我查!”
但那邊,已甚麼都冇了。
程墉放下心來,隨便回道:“這是巫女大人用的一種補品罷了。”
但他冇想到的是,常芸很快又折了返來。
藥輔?不常見?常芸開口問道:“輔甚麼?”
常知行一去,診費不但耗空了家裡的積儲,以後的餬口補助也冇有了來源,常芸隻能應陸巡的發起,常常摘了陸巡院裡種的一種三角果子,到鎮上去發賣。
陸巡的這句話,如同一道魔咒,一向在常芸的腦海裡響起。
程墉一起疾走,垂垂分開人聲喧鬨的集市,來到了鎮郊的一處略顯蕭瑟的宅邸。
“你另有事?”
接下來,程墉特地將常芸帶至了一處偏室,對常芸開出的所謂“大代價”毫無貳言,很快就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常芸手裡。就連送常芸出藥館,程墉也是溫言細語的。
不是阿誰巫女!
常芸本來就長得肥大,表麵也平平無奇,一起上謹慎跟蹤,倒也冇有引啟程墉的重視。
程墉冇有急著答覆,而是將常芸高低打量了一番。這女孩不過十二三年紀,一身粗布衣服固然針腳低劣,但潔淨整齊;一張小臉上五官平平,但勝在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彷彿黑珍珠似的閃著光芒。
奇特,如何不見那人?
巫女,可醫疾病,可斷人生,可通陰陽,可測國運。不管是習醫、習斷、習通還是習測的巫女,都必必要有巫靈。
聞言,程墉幾近是本能地將手中的果子握住,聲音裡的驚奇更甚了:“女人,這些果子你是從那裡來的?”
常芸睜大了眼睛,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石階下,就想一聽清楚。
程墉將手中的布袋畢恭畢敬地獻給了巫女。巫女傲視他一眼。
常芸皺起眉頭,眸子一轉,問道:“這果子很希奇?”
“是……是……”程墉忙不迭地點頭。
她在藥館中間的小食鋪子一坐就是數個時候,終究比及頭戴蓑帽的程墉鬼祟地從醫館竄了出來。她咬牙,謹慎翼翼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