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芸冷靜記下。
“嗚……還是好可駭,好噁心……”
常芸麵前閃過易秉謙一手執杖、傲視世人的模樣,冷然道:“他自有他的籌算。”
他是同福酒樓的小二。邇來得益於一年一次的巫學院退學典禮,酒樓買賣好了很多,掌櫃臉笑著花的同時,也把他累得腰痠背痛,深夜才慢悠悠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孩子就是孩子。
“哈哈哈……詐屍,詐屍了啊!”
“人?”牧之猛地睜大了雙眸,驀地哈哈地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鼓掌,神情間儘是張揚。
可冇曾想他剛一低頭,那老頭俄然揚起了頭,正正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欸欸!你是不是該尊我一聲教員啦?”牧之叫起來。話雖如此,她還是一一解答,神采間隻要對勁,卻未曾無耐。
就算買賣冇那麼好了,他也要端茶倒水,擦桌攬客,如何能夠有安息的時候?
牧之微微抬起眼來,看常芸如此模樣,心中微歎一聲,斂了神采:“好了好了,本日就講到這裡吧,說得本蜜斯累死了……不過,你們教員讓你們寫這個乾嗎?”
“唔,我看看,人蔘、三棱、大黃、大棗、馬寶、三7、山薑、天麻……”牧之點頭晃腦地讀起來,神采間蠻是獵奇,“咦,你這裡寫錯了!”
“今後……你如果在這個巫學院待不下去的話……如果那樣的話……我是說如果……你就,跟我走吧……”
“救我!救我!”燦若星鬥的眼睛裡立馬蓄起了淚意,她乞助般地抓住了常芸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澎湃大海中的一截浮木。
“不怕。”她硬邦邦地吐出。
“……歸去好生洗洗。”
錢丁心中一驚。他本就心性純善,家有老父,現在見到這一幕,就想上去察看環境。
兩人剛纔還略顯熱絡的氛圍就垂垂冷了下來。
他的喉嚨裡滾出恍惚不清的聲音。
常芸看著她的背影,可貴地彎了一下唇,重新拿起紙張,看了起來。
而那被她抖到肩膀上的東西——阿誰小小的綠綠的還蠕來動去的毛毛蟲——還心安理得地趴在她的肩頭。
“嗚……好可駭……”
“那這是甚麼?”常芸問道。
那是一個看上去花甲年紀的老頭。
“嗚……可它爬過我的頭,另有肩膀……”
“看病?”牧之興趣更濃了,“快說說,黑霧變成了啥?”
牧之如釋重負,剛大大舒了一口氣,轉而又哭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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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芸訝異。
“喲,蜜斯姐這麼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