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華不曉得本身被她盯了多久，一顆狂跳的心如何也安靜不下來，不知是因為夢還是因為這個臉孔猙獰的老婆婆。

“來不及了。”老神婆抬眼看了看天空中越來越厚的陰雲，俄然拿出一把玄色的小匕首，在沈遙華額頭和雙手掌心各齊截刀，號令道：“持續叩首！”

沈遙華痛的一聲悶哼，縮手一看，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青腫起來。

老神婆說她會被淹死的隔日她去山中撿柴，莫明的滑了一下，出錯從坡上滾下掉入泥潭中，若不是垂潭邊的一根枯藤，她就真的死在泥潭當中了。

沈遙華坐了一陣，待心跳漸漸安靜下來漸漸躺回床上，睜著無神的大眼發著呆。

老神婆的柺杖敲了敲空中，那邊置了一方雲團似的軟墊。

她找了個木盆，籌算將香灰香盛出來，將爐搬出去再將香灰倒出來，誰想她剛一碰到香灰，便被一隻柺杖狠狠敲在了手背上。

爐身本就沉重，加上此中幾近裝滿了香灰，沈遙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是勉強讓香爐移了位罷了。

頭髮灰白的老婦人彷彿冇有聽到她的話普通，一雙被耷拉下來的眼皮遮的隻剩一條裂縫的三角眼還是緊緊盯著枕頭凸起下去的處所，也就是方纔她枕著的處所。

所謂的萬家福，就是每次驅邪時老神婆帶返來的一捧香灰，積累了滿滿一爐。

老婆婆聲音沙啞，盯著枕上的那處凸起嘿嘿笑了兩聲，暴露口中殘破的牙齒和烏黑的牙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