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高門富戶的令媛蜜斯,出世在鬼節,左眼眼角處生了塊銅錢大小玄色胎記,不哭不笑加上沈老夫人過世,院中枯葉一夜落儘,滿府家禽一夜死光這很多不祥之事,她便必定了與安樂無緣。
所謂的萬家福,就是每次驅邪時老神婆帶返來的一捧香灰,積累了滿滿一爐。
那頭狼三番五次假裝拜彆複又返回,當它坐在樹下與她對視時,狼眼中有著與她普通的固執。
她正想放輕力道,後背俄然捱了重重一杖,她還未及呼痛,老神婆已斥道:“這些年若不是老身替你擋災消厄你早已是一把枯骨,現在老身已有力護你,若你求不到神女互助,不止你要冇命,連老身這把老骨頭也要一同搭出來,你不吝命也要想想老身為你斷的這條腿,為你沾的這身病!”
“不準討巧,必須親手搬到院裡去!”
沈遙華不敢出聲,將身上的被子緊了緊,垂著眼靜待下文。她已與這位老神婆在一起餬口了十一年,這類事也不是第一次產生,她已不至於再嚇到淚流滿麵。
爐身本就沉重,加上此中幾近裝滿了香灰,沈遙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是勉強讓香爐移了位罷了。
過了一刻鐘,老神婆喃喃一句,轉過身,佝僂著脊背拖著斷腿,隱入暗中當中。
“你將近死了。”
殘月如鉤,漫不經心的從雲團中探出頭來,將暗淡的光芒灑向五華之地。
老神婆的柺杖敲了敲空中,那邊置了一方雲團似的軟墊。
沈遙華坐了一陣,待心跳漸漸安靜下來漸漸躺回床上,睜著無神的大眼發著呆。
“你會被雷劈死。”
沈遙華不曉得本身被她盯了多久,一顆狂跳的心如何也安靜不下來,不知是因為夢還是因為這個臉孔猙獰的老婆婆。
陳舊的床板跟著她的行動吱吱嘎嘎響了起來,讓她的心也七上八下的跳了起來,恐怕驚到了站在她床邊的老婦人。
那邊有華庭名勝,有金碧光輝,也有殘屋敗院。
老婆婆聲音沙啞,盯著枕上的那處凸起嘿嘿笑了兩聲,暴露口中殘破的牙齒和烏黑的牙齦。
第二日老神婆穿上了跳大神時穿的綵衣,拄著柺杖在小院四周掛滿了彩色的布條,叮嚀她將一隻半人高的銅香爐搬到院裡。
神婆是指跳大神的婆子,誰家招了邪請不起和尚羽士,便會請這類便宜的消災者去大唱大跳一陣。
老神婆瞪她一眼,寒著臉道:“躲過這一災你自會曉得,莫廢話,快叩首,記得,必然要誠懇,不然神女底子聽不到你的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