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人答對了。”守燈人說，“這盞燈。”

人群中的這盞花燈極其富麗，重的都不能掛，隻能是坐燈，桌子上擺著的，黃梨木的底座，薄金片，薄銀片做的胡蝶，晶瑩剔透的玉胡蝶，環繞在白胎燒牡丹花陶瓷燈罩邊。做工精美，都麗堂皇。

朱翊鈞扭頭看他。

“等等。”王雅量說，“燈市的端方，若兩人都看中一燈，價高者得之。”

跟著去往撫玩人最多的花燈，朱翊鈞擠出來看了一眼又出來，這類花燈他見的挺多，並不感覺有甚麼特彆之處，但是看著世人對此燈的誇獎有些迷惑。

“這安寧坊但是有位美人，大美人。那燈就是大美人做的。”那人眉飛色舞的說，“不曉得這位美人會不會出來看燈，這裡來的大半都是為了這個美人來的。“

“但是你連燈謎都冇猜出來。你冇有競價的資格。”朱翊鈞說。

王容與攙扶著老太太，實在老太太未曾裹腳，真走起路來能夠健步如飛，但是都城裡的老太太都穩坐如山，便是偶爾挪動，也是擺佈兩邊攙扶著。老太太隻意味性的把手臂搭在王容與手上，並不借力。

“你可不要胡說。美人是錦衣衛王千戶家的二令媛。”那人說，“王千戶家裡個小我高馬大，如果聽到你如許說，少不得要捱打。”

王容與一下子如芒刺在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朕，我也真喜好這個燈。”朱翊鈞說，“再說凡事都有先來後到。”

“隨便？”張成說，“一個銅板也行。“

王雅量看著就皺了眉，這都甚麼玩意，猜的啥，有冇有提示？倒是朱翊鈞轉息後就反應過來，見王雅量抓耳撓腮的還在問守燈人有冇有猜的範圍，他讓人拿來紙筆，周正的寫下答案。

朱翊鈞拆了上麵吊掛著的燈謎。

守燈人笑，“這原是坊上人家的少爺蜜斯們做的燈，本也不為賣錢，圖個樂。拿走燈的人給幾個錢，最後都是交到慈濟寺。慈濟寺月朔十五會放素齋，給多給少都是大師的功德。”

“誰說我冇猜出來，這不是無人問津嗎。我內心曉得，隻是晚說出來罷了。”王雅量說。

家中男人俄然不見，本就惶恐，又瞥眼瞥見孫子被陌生人抱著，老太太和曾氏急火火就要要上前，還是王容與掃了一眼製止了，“這些人穿戴麵子，怕不是甚麼好人，三哥再魯莽，也不至於把清兒扔個陌生人，許是熟諳的人，我們這麼上前萬一人家是一片美意，豈不悲傷。”

“王雅量。”侍衛認出王雅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