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進殿去,王容與在喜桃的幫忙下在腰下墊了幾個枕頭靠著,未曾打扮,用抹額束住額發,麵色慘白,但並無蕉萃病容,“病中無狀,崔尚宮莫怪,實在不是成心怠慢。”
“王容與為後。”朱翊鈞說,他思考半晌,“且讓她回府備嫁,等欽天監算出穀旦再大婚。”自交泰殿後他未曾見過王容與,但是交泰殿上王容與慘白的麵龐,到底是他一時意氣害她刻苦,便給她個皇後做賠償。
崔雲叫來親信,在她耳邊低語一番,讓周玉婷的宮女的證詞上加上這一條。
周玉婷勾起一個淺笑,“葛文靜疇前甘願當宮女奉侍我們,也不說死,這會眼看著要封妃了,倒捨得死了?我隻獵奇,這發明她吊頸的人如何那麼及時,如果勒死她該多好啊。”
“郭嬪在儲秀宮中煽風燃燒也實在可愛。”李太後說。但是看了朱翊鈞神采彷彿是不覺得然,就壓著肉痛說,“郭嬪為人還是孟浪了,陛下既然已經承諾晉她為妃,天子一言九鼎,便晉吧,隻是不成給她封號。”
“是周秀女。”崔尚宮說。實在這一點兩宮太後都不驚奇,畢竟看麵相,周玉婷看著就比柳如是霸道。
崔雲看她,“女人,此次的事隻是針對周玉婷,因為秀女所剩人數未幾,恐怕太後也會高高舉起悄悄放下,至於女人說的,我卻不能有所作為。起碼這個時候不能。”
陳太後纔對李太後說,“你看看,現在留下的秀女那裡另有麵貌超卓的,周玉婷旁的不說,花容月貌。你不得留幾個長的都雅的,比及陛下大婚時場麵也都雅。”
“姑姑在宮裡待了這麼久時候,竟然另有如此純真的是非觀?”周玉婷哈哈大笑,“這宮裡的事有多少都是老天瞥見了也捂住嘴巴,不敢說,不能說。”
“周秀女天然是脫簪自辨,並無此事。”崔尚宮說,“因為吊頸秀女的證詞裡很多秀女早已經出宮,現在的秀女中對周秀女並無過量記恨。”
“姐姐。”李太後說,“莫非她逼迫的人出宮了,她逼迫的究竟就不存在了嗎?在你我麵前討巧賣乖,回儲秀宮卻逼迫同期秀女,操行卑劣,實在不配待在陛下的後宮裡。”
陳太後開口,然後看一眼四周,揮手讓他們先下去,“崔雲,這個事你再去審一下,務必細心當真,不要錯放一個,也不要冤枉一個。”
“你說是這五人中的一人?是誰?”李太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