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瞧此人的背影極是熟諳，有些不敢置信，呢喃：“徒弟？”

離墨俄然咳嗽起來，端起一邊的茶水一飲而下，纔算止了咳，神采有些漲紅。

紅彤彤血淋淋，‘吧嗒’一聲，一滴血從長桌上滴了下來，帶出了一條黏稠的血絲。

異才與變態之間，一線之隔，端看旁人如何做想。

“小漫。你在做甚麼？”柳濡逸驚道。

離墨緩緩的行走此中，如履高山，顛末端屍身，坐在房間裡獨一還算潔淨的桌子旁，道：“如果不適，便不要出去了。”

身邊的柳濡逸看了白漫一眼，走了出來：“想必這位就是大人丁中說的離先生？”

這些醫書記錄如此詳確，離墨口中的先賢也必然曾做了和他一樣的事情。提到先賢，倒讓白漫冇法指責離墨現在的做法。

白漫心一顫，驚的後退一步。

白漫錯開身，望進屋內，入眼的一幕讓她五內皆震。

提到此，離墨昂首，眼裡閃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心，肝，脾，肺，腎果然如醫書上所載，具其形，有其功，相輔相成，缺一不成。撰寫醫書的先賢，竟有此大能，對人體瞭如指掌。”

就如醫者麵前不分男女，她法醫麵前屍身也暫不分善惡，他們隻是陳述著生前最後的經曆。

離墨所做與驗屍無關。反而像是做醫論。

身姿苗條，卻微微傴僂著背，負著的一隻手蒼白髮皺，與他墨色的衣衫構成了光鮮的對比。

身前的柳濡逸回身就衝了出去。

“徒弟，你這是在當變態殺人魔？”白漫不敢置通道。

滿地的殘屍碎片，被開了頭骨的腦袋，破裂的四肢，敞開的胸膛……另有流的到處都是，分不清是血漿還是內臟的血肉恍惚。

這，是人間煉獄麼？

聞言，白漫竟不知如何作答。

“那你在這些屍身上都發明瞭甚麼？”白漫問道。

而不管是她還是仵作們，所要做的就是從中找出線索，還死者，或是案件一個本相。

隨後，白漫聽到了牆角壓抑的嘔吐聲。

如許的環境白漫能瞭解，可如果讓平常百姓曉得了，恐怕嚇都要嚇死。定會將離墨當作某種可駭的存在。

柳濡逸隻覺腹內一陣翻滾，回身又跑了出去。

白漫曉得，這是離墨不悅的表示，可她還是持續道：“你之前不是還勸我身材髮膚受之父母，凡是要個全屍麼？你如許，讓他們如何再入土為安？”

白漫趕緊從一邊的布袋裡翻出了兩塊小帕子，內裡包裹的一份是完整的毒丸，一份是前次在葵山崔逢口裡得來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