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推,程陌昀的神采一下子變得慘白,繃蹦緊了身材。
雖是這般想,可白漫腳下還是毫不遊移的朝那邊走去。
一棵青楊柳樹下,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馬兒低頭啃著楊柳樹下的雜草,一個車伕百無聊賴的側坐在車轅上,並冇有朝她這邊看來。
“程陌昀,我何時又獲咎你了?”白漫出聲突破僵局。
白漫站在原地,俄然有些失神,陽光熾熱她卻涓滴感受不到,反而從心底趕到一絲涼意。
“我說,我高興你受了傷――”白漫冇好氣的將程陌昀的衣服重新搭好:“受了傷還能有力量跑出來。還能出來指證,纔沒讓柳昊這混蛋逃脫罪惡。”
闊彆了人群的白漫左顧右盼,很快在街角看到了一抹身影,當下追了上去。
“還是你感覺我還冇向你伸謝?”白漫目光微閃,笑了笑,慎重道:“我之前不曉得是你救了我。感謝你救了我!”
事已至此,柳昊再無脫罪的能夠。
受了這麼重的傷,明天還早早跑來京兆府,就是為了幫他們破案。
在石闞的時候,程陌昀是她最不想見的,卻最是陰魂不散的,她老是想方設法擺脫他。但是到了都城,彷彿就算她想見,也見不到了。
白漫本想問他們去哪兒?可一昂首,就對上了一雙充滿寒霜的桃花眼。到了嘴邊的話一刹時忘的一乾二淨,就連周身的溫度都覺降了幾度。
程陌昀皺眉:“你再說一次?”
搞甚麼嘛,神奧秘秘,跟討論人一樣。
“呃――”
白漫鬆了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感覺程陌昀嚴厲的模樣有些可駭:“曉得了,你的拯救之恩,我冇齒難忘。”疇出息陌昀也說救過她,但是那次落水也是拜他所賜,功過相抵,是以白漫從冇感覺那是拯救之恩。但是此次不一樣,若不是程陌昀,或許她早已做了‘水鬼’。
馬車並不寬廣,一人一邊尚不感覺,可程陌昀這麼一過來,白漫頓時就擠到了角落裡。
聞言,程陌昀放開白漫的手,雙手往兩側一撐,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勢:“看吧,實在你早就想看了吧?”
“你乾嗎?”白漫驀地縮了一下。
程陌昀冇有吭聲。
“冇齒難忘麼?”程陌昀俄然起家,坐在了白漫身邊。
“傷在這。”程陌昀將她的手放在腹部。
隻是等她跑到街尾的時候,那抹身影卻不見了。
“現在曉得了?”程陌昀終究開了口。
一旁的陳知席一向存眷著程陌昀,見此趕緊上前:“世子,但是傷口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