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夫,霍大夫……”雨瀑中,連續串疾呼聲打斷林伊人的思路。
“約莫甚麼人得了急症。”鄭纓在棋盤上放下一子,轉首對下人道,“天雨路滑,你去給霍大夫撐傘,一起謹慎扶著些。”
“就依你吧。”牛大海煩躁地揮了揮手。
“等等。”牛大海頓了頓,“幫主如果指責下來,我一小我頂著,轉頭你躲遠一點。”
林伊人指尖微微一滯,“鄭兄的意義是……”
穀小扇拉開門,神采驚詫,發展一步。板屋以外,籬笆、石子路、楓樹林都已不見蹤跡,視野所及之處,儘是色采素淨的小花,一排排,一簇簇,幕天席地,彷彿姹紫嫣紅的花海。明顯,穀小扇又墮入了一個陣法中。
“你師兄?”少年眸中滑過一絲深意。
“海無逍在竇烏,派人疇昔一個來回最快也要三四日,少幫主如何撐得住?”牛大海咬咬牙,看了看南宮冀,“你派人去查清楚,甚麼人敢對少幫主下狠手,找著泉源,軟硬兼施,想體例把解藥弄過來。”
“是你自投坎阱,與我何乾?”少年冷道,“你若想死得快些,儘可現在來殺我,不過我能包管,你必然死在我之前。”
“是你?”穀小扇驀地回身,忽感一陣暈眩,“之前設石頭陣的人就是你?”
“另有香雪山莊和翯王府,也必然會幫我報仇……”穀小扇麵前一片虛晃,昏昏沉沉倒向空中。
“籬笆內的小花就是毒。”少年緩緩展開星眸,“倒是我有些獵奇,你如何走出石嬰陣的?”
“為防萬一,還是請海大夫過來的好。”嶽遲道。
醉亙門的傾圮在宜樊引發了軒然大波,皇家百菊宴已停止了十餘個年初,從未有過如此不祥的征象。宜樊郡守馮謹台聞訊後,立時慌了手腳,一邊上報朝廷要求推遲比武大會,一邊到珖晏寺叩首上香,誠惶誠恐返躬內省。
“是。”嶽遲躬身就要退下。
牛大海愣了愣,“你是說……”
“眼下宜樊魚龍稠濁……”嶽遲看著牛大海,欲言又止。
“我師兄會那陣法……”穀小扇狠惡咳嗽起來,“你必然困不住他……南宮冀曉得我在山上,你若害了我,我師兄毫不會放過你。”
林伊人撩袍起家,走到窗前,剛巧與言緒隔廊對視,兩道耐人尋味的目光在雨幕中交叉,各有深意,毫不讓步。在醉亙門傾圮以後,言緒會用甚麼體例,讓統統走入他安排的軌跡當中?亦或者,言緒此番佈局,已完整在林伊人預感以外?統統皆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