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大哥遠遠見著一眼,說是筆跡樸拙,紋理天然,的確極其奇異。”馬奕道。
“鐵匠鋪?”林伊人悄悄攪動羹匙。
林伊人沉吟半晌,“讓宮木端派人留意那些鐵匠鋪,切忌打草驚蛇。”
“祁境……”林伊人慾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麵對殘暴的實際。
林伊人指尖一滯,“言公子白日可有去過西亭湖四周?”
喃喃低語迴盪在沉寂的屋子裡,彷彿荒山野嶺中獸王悲愴的哀鳴,帶著扯破的傷和無邊的痛苦……
“昨日言公子曾在街麵上買了一把匕首,看似極其讚美,西亭湖四周有一些上好的鐵匠鋪,專為江湖人士打造兵刃,或許言公子是去那兒了。”
林伊人身形微晃,耳中一陣轟鳴。他雖早故意機籌辦,但想到明日太陽升起時,祁境便已是一具冰冷的屍身,仍然心如刀割,神魂俱碎。
篤、篤、篤……一陣輕微的拍門聲轟動了林伊人。
“宗主不必擔憂。”馬奕道,“一個時候前,有個蒙麵女子揭下了珖晏寺外的佈告,牛管事和嶽大哥開初有些顧慮,厥後見那女子幾句話就點瞭然南宮少幫主的症狀,便承諾臨時讓她一試。服下那女子的藥後,南宮少幫主當即就有了反應,牛管事和嶽大哥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待二人千恩萬謝捧出重金,那蒙麵女子已悄無聲氣不辭而彆了。”
“是。”馬奕道。
林伊人歎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想那原石若非紋理天然,馮謹台毫不敢上書朝堂邀功獎飾,原石如果有人決計而為,那麼此人多年謀定後動深藏不露的心機,彷彿又實在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夜裡呢,他去了甚麼處所?”林伊人道。
“恐怕一定住在城內……”林伊人腦海中閃現出楓清山層林儘染的絢麗景觀。阿誰擄劫穀小扇,又令南宮冀身中劇毒之人,會是申允芃嗎?
昨日醉亙門傾圮和佛像金身淋有雨漬一事,皆為大凶之兆,本日便有帶字原石出水,適逢其會救了馮謹台的急,這統統未免過分剛巧。若說原石寄意曄帝林豈檀奉天承運,佈施天下雨潤之恩,倒也勉強能說得疇昔,隻是林伊人清楚,醉亙門傾圮乃是言緒成心而為,故而統統便顯得有些古怪了。
“言公子都去了些甚麼處所?”
林伊人寂然坐入椅中,“鄭纓,我想一小我靜一靜。”
“宗主就在這兒吃晚膳吧,”早間向林伊人稟報動靜的學徒端著粥菜排闥而入,“鄭大夫怕您冇有胃口,特地讓人配了些爽口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