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緒……”父親倒在地上，衰弱地喚著他。

“據實以告？”言緒嘲笑，“王爺若知真相又待如何？莫非籌算與姬某聯手，撤除葉浮生嗎？”

夜幕低垂，煙籠輕紗，冷月當空，星淡如銀，言緒負手立於船頭，彷彿這蒼茫大家間煢煢孤單的一道影子。

林伊人悄悄一驚，驀地回想起在香雪山莊穆海閣時，穀小扇曾與織冷樓樓主謝雨簾比武，彼時，淩水山莊莊主燕西孺因穀小扇手持絕韌鈴繩，以為她與葉浮生必有關聯，才與謝雨簾一前一後，攔住了穀小扇的來路。

隻是，在此前的阿誰回眸中，言緒已然見到牆角後一片裙襬……穀小扇，親眼目睹了全部本相。

林伊人刹時瞭然統統。

連續串疑問在林伊人腦海中來去迴旋，如滾滾大水，驚濤駭浪，澎湃彭湃。

言緒跌跌撞撞撲疇昔，不知該如何才氣堵住父切身上汨汨湧出的鮮血。

言緒與穀小扇之間，何止天涯天涯、萬水千山的隔絕。這些年，他的苦痛被碾壓、揉碎，化作滴滴鮮血，滲入每一個毛孔，融入四肢百骸。他恨，卻曉得當恨意放心時，便必定要落空最愛之人；他愛，卻不知那愛何時會變成雪刃寒芒，將他與她，連骨帶血，完整絞碎。

“葉浮生乃世子私仇，翯王府不會插手，”林伊人正色道，“但本王不顧辜墨玄鐵關乎江山社稷，牽涉兩國邦交，亦承諾襄助世子以骨仙草救治小扇，莫非連得悉一個本相，都讓世子感到如此難堪？”

言緒永久都記得，來人拜彆時眸底黑雲壓城的落寞。厥後，他得知，那小我的名字叫葉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