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再不成夜不歸宿了。”言緒將鮮棗放到案上,彷彿對屋內幕形毫無發覺。
“你逼小扇承諾了甚麼賭約?”言緒反道。
“為何要提出與申允芃的賭約?”言緒持續道。
“那叫石嬰陣。”申允芃和言緒異口同聲道。
林伊人擺了擺手,“去洗些鮮棗端來吧。”
“宗主吃得實在太少了。”馬奕見林伊人遲遲不動炊事,一臉難堪看著林伊人。
“申允芃喜好申陌兒,恰好申陌兒非要和太子在一起……”穀小扇道。
一個弱冠之年的少年懶懶邁入屋內,玉冠束髮,硃脣皓齒,鳳目明麗,魅惑眾生,一襲絳紅色錦袍上繡墨菊怒放,腰束瑪瑙玉帶,上綴快意絲絛,手搖一把桃花扇,邪肆狂野,意態風騷,在陰柔之美中,帶了一種野性難馴的奧秘,若不是那雙邪魅狂狷的桃花眼中,現在正透露著毫不粉飾的敵意,林伊人的確要為其異乎平常的風采嘖嘖稱歎了。
“你倒是安閒,”林伊人唇角彎出一抹笑意,“大師夥兒為了找你,可都忙得人仰馬翻了。”
“你!”申允芃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似恨不得將穀小扇大卸八塊。
申允芃輕嗤一聲,“方纔進門時還朋友長、朋友短的,一聽到南宮冀差點喪命,就這般沉不住氣了。”
“南宮冀如何了?”穀小扇大急。
林伊人身形一震,眸中頓時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說好了隻做一個月的盟友!”穀小扇一把扯下申允芃手中扇子,不耐煩道,“都入秋了,還扇甚麼扇?”
“申允芃想在比武大會上奪魁,”穀小扇喃喃,“可又不想夕泠宮獲咎那麼多世家後輩……”
“幸虧貴幫申女人援手,不然南宮冀非死在你手裡不成。”林伊人道。
言緒緩緩將視野逗留在穀小扇身上,“在楓清山產生了甚麼事?”
“如何不端出來?”一人接過鮮棗,自馬奕身後排闥而入。
“死丫頭,”申允芃勃然變色,鳳目中頓現嗜殺之光,“你不想活了!”
門外,馬奕端著一大盤鮮棗停下腳步,不明白為何必臾的工夫,屋內已是劍拔弩張的氛圍。
不過,林伊人所不曉得的是,真正讓言緒放心下山的並非穀小扇留下的那幾個字,而是擺放在板屋案幾上的小小髮簪。髮簪上,束著一個胡蝶結,恰是靈觀鎮時言緒教給穀小扇係胡蝶結的伎倆,倘若穀小扇果然身處危境,哪兒還會故意機在髮簪上玩花腔?
申允芃嘲笑,“你可親口問問穀小扇,這賭約到底是她本身提出來的,還是我能人所難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