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境，在這兒守著五公子。”話音未落，林伊人已然掠出門去。

林子衍驚詫，正要開口，門外忽而傳來一陣鼓譟。

秋慕堯見太子對刀光劍影之事彷彿並不上心，悄悄鬆了一口氣，立即請世人退出沉芯閣，又派了幾個得力的下人供太子差遣，才急步朝八進院走去。

林伊人神采驟變，“人在哪兒？”

“言公子足智多謀，看來已是成竹在胸。”林伊人道，“不知屆時穀女人籌算如何滿身而退？”

林音音一聽，立即歡樂起來，林子衍的神采間，卻仍然有些鬱鬱。

“不打緊，”穀小扇頓了頓，輕聲道，“阿緒給我畫了圖，三個圈裡我在最內裡……”

“子衍，”林伊人長歎，“你可知，月圓之夜，那烏玠令一定會表態……”

天籟之音，太古反響，悠然委宛，直入天涯。廊簷下，言緒靜肅立於暗處，與林伊人對視很久，回身拜彆。

“本相？”林子衍一臉迷惑，坐起道，“乞元令、抻岡令、苜尺令已被葉浮生奪去，此番世人如果靠著烏玠令將他引出來，便可一次聚齊四枚令牌，屆時隻要皇家插手，從言緒那兒奪回辰延令並駁詰事，父皇交辦你我的差事，不就算是辦完了？”

林澗之斜倚在坐榻之上，端著茶盞，漫不經心掃視諸人，目光隻在言緒和穀小扇身上略略停了一瞬，“本太子此次前來不過是應個景，既然秋莊主已有萬全之策，就依著他的體例去練練那殘司陣吧。”

“隻是，”林伊人眉間微擰，“倘若葉浮生未踏入歿門，陣法就冇法真正啟動，而誘他踏入歿門的佛門，隻要你一人等待。”

吟薇閣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婢女婉雲神采慘白跑進屋裡，惶恐躬身道，“五皇子、王爺，郡主被傷著了。”

林子衍躺在床榻上，翹著腿道，“王兄是說，太子將世人視野都引到了他身上，便冇有人再留意我們了？”

林伊人踱出屋外，墨藍色的夜空中，斜月當頭，繁星點點，藕香閣內的酒宴明顯還冇有散席，芩楓苑內一片沉寂。

“落花。”林伊人緩緩道。

“曉得了。”林音音悶悶道，“現在你我都是百姓，隻要太子哥哥是皇家子嗣。”

林伊人和林子衍對視一眼，叮嚀林音音，“現在我等三人與太子哥哥並不認得，你可切莫忘了我昨日說過的話。”

前院一片驚鳥飛起，掠太重重樓閣，拍打雙翅隱入夜幕當中。

林伊人瞳孔驟縮，身形一僵。

“我方纔吹的那首曲子，你可曉得叫甚麼名？”穀小扇吃緊道，“我隻學那一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