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這是那裡話,”月拓山莊莊主周施南道,“我等正迫不及待要藉著貴莊的陣法,好好經驗經驗那葉浮生呢。”
說罷,十六道銀光自秋慕堯手中飛出,穩穩紮入矮幾當中。黑子白子之間,十六根銀針零渙散衍,微微顫栗,彷彿夜幕中閃動的星子。
秋慕堯提筆,在硯台中蘸了蘸殘墨,將此中五粒白子點上了黑墨,“這五粒白子是水池,亦是啟動陣法的關頭。”
“曉得了。”秋閃閃一起笑著,繞到後排,坐在了穀小扇身側。
啪啪啪……六粒玄色棋子之間,毫冇法則地漫衍著十餘粒白子。
“但是,”秋慕堯話鋒一轉,神采凝重,“昨夜秋某按照現有人手佈陣排兵,才發明完整冇法湊齊刀、槍、劍、戟、弓、弩、斧、鉞各有所長的十六人,如此一來,月圓之夜陣法必將冇法啟動,屆時,葉浮生固然不成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盜走烏玠令,但若要製住他,令他交出彆的四枚令牌,隻怕是癡心妄圖了。”
本來世人雖知殘司陣能力強大,但亦覺啟動陣法的前提過分古板,正籌算乘著本日議事之時,提出隨機擇取十六人佈陣的體例,現在聽了吳昇一席話後,不由麵麵相覷,額汗涔涔,倘若真的隨機擇取十六人佈陣,陣法啟動後恐怕無需葉浮生脫手,在坐之人便相互殘殺殆儘了。
柳雲鶴、燕西孺、周施南三人對視一眼,正欲開口,卻被言緒冷聲打斷。
秋慕堯道,“言少俠大仁大義,昨日已毛遂自薦保護歿門,並保舉其同門師妹穀小扇保護佛門,我秋逸山莊眾兄弟,亦將在陣法啟動之時與言少俠共守歿門,定讓葉浮生有去無回。”
下人立即端上筆墨硯台,躬身放至楠木矮幾上。
“多謝周父執大力互助。”秋慕堯道,“昨日因太子俄然駕臨鄙莊,踐言苑內陣法尚將來得及向各位交代清楚,本日秋某便詳細梳理一番,但願各位集思廣益,暢所欲言,尋個有效的體例,讓葉浮生在月圓之夜束手就擒。”
“轉頭讓你五哥去送他,”秋慕堯叮嚀道,“你不要再與他有任何打仗了。”
秋慕堯此言一出,世人頓時紛繁麵露憂色。
吳昇一貫不溫不火,風采翩翩,眼下神采俄然如此非常,世人不由暗自驚奇,齊齊向秋慕堯看去。
“青龍心月狐,朱雀軫水蚓,白虎畢月烏,玄武鬥木獬?”欽寒殿宗主吳昇驀地起家,神采大變。
“非也。”吳昇擺袖,“此陣之精美在於首尾接踵四字,即心月狐、軫水蚓、畢月烏、鬥木獬四星宿之間,並無任何直麵進犯的機遇,而是相互相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旋渦般迴旋,將十六人之力擰成一股,則陣法啟動以後必有摧枯拉朽,風捲殘雲,排山倒海,天崩地裂之勢。此前,吳某一向不解為何陣法當中十六人武功路數必須各有所長,長途激射、短兵相接、刀槍劍戟、弓弩斧鉞缺一不成,現在看來,實則是為了製止四星宿之間相生相剋之力,亦是設陣之人不得已而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