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聶某粗心了。”聶陵孤豁然一笑，對林伊人道，“王爺濟世救人當然值得獎飾，但是憂思過分，則會致負氣機鬱結，勞悲傷脾，長此以往絕非功德。”說罷，對祁境道，“此後早間可給王爺食用生薑紅棗薏米粥，過些日子王爺的胃口便會好些。”

“這武癡來了多數又要鬨著與我比試。”林伊人無法道，“你去給喆王府送兩盒杏仁佛手酥，趁便把卓雲的落腳點奉告音音，總之，這幾日讓他不得空來府裡就是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是，總有些東西，會跟著似水流年漸漸沉澱下來，曆曆在目，念念不忘。

“此事多數是不成的，”林伊人道，“師父一貫心高氣傲，唯獨在濊貊四煞部下負過傷，又怎會脫手去救申允芃？”

“是。”祁境躬身退下。

林伊人見祁境語氣中有怨怪之意，曉得他不滿聶陵孤未勸本身午膳，從速道，“聶先生不必聽他妄言，本王不過略有倦怠，那裡有甚麼病症。”

“申允芃的模樣和資質倒是極好……”聶陵孤蹙眉道，“隻是，那申幽桐待申允芃卻極其峻厲，彷彿涓滴不擔憂他經脈迸裂而亡，反倒對我能夠減緩他急痛攻心之症已極其對勁，對此我總覺有些奇特。”

聶陵孤曉得林伊人由人及己，感同身受，便笑道，“王爺之苦，聶某不知，但聶某之苦，還要請王爺互助。”

彼時，淫雨霏霏，雲迷霧鎖，那清臒姣美的垂髫小童單獨立於廊簷一角，死死盯著降落陰暗的天空，如同一隻被人間拋棄的小獸，哀毀骨立，遍體鱗傷。

目睹祁境送聶陵孤轉過拱形石門，林伊人走下迴廊，沿著青石小徑，踏入了隱弦院內。

“還冇有。”祁境道，“不過蘇公子倒入城了，一個時候前還送來拜帖，說是明日來訪。”

碧瓦朱簷的洵崢閣內，集合擺設了箜篌、編鐘、簫、笛、瑟、琴、箏、塤、笙等各式樂器，每種樂器的來源和淵源都很有些講究，是林以然活著時除了蘭息園最愛來的處所。

“如此便多謝王爺了。”聶陵孤朝林伊人一揖，“王爺留步，聶某就此告彆。”

“多謝聶先生指教。”林伊人邁出洛梔閣，麵龐略顯蕉萃。

待林伊人從洵崢閣撩袍而出，早已靜候在樓閣以外的祁境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