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雲驚奇道,“伊人自幼錦衣玉食,怎會想到這等鄉野間的吃法?”
林音音吐了吐舌頭,樂嗬嗬道,“一會兒我們烤麥穗時,我多給伊哥哥吃一些,就算賠不是了。”
“伊哥哥,”林音音煩惱揪下腦袋上的樹葉,“你二人見我來了,如何還在樹梢上啊!”
林伊人唇角微勾,“偶然入耳到,便有些獵奇罷了。”
田壟之上,祁境攥著劍柄,雙唇緊閉,眸中閃過狠戾之色。
林伊人翩然掠下,笑道,“音音如許焦急,莫不是怕你蘇哥哥輸給我?”
蘇卓雲從林伊人寥寥數語中,便洞悉了皇宮表裡血雨腥風,不由歎道,“宋域以退為進,方能保全宋氏一族不淪為皇家權勢之爭的棋子,實在煞費苦心。”
蘇卓雲怒道,“太子對所愛之人亦如此狠辣,此後即便登上大寶,又怎能成為濟世安民的明君?”
“顏心梅?”蘇卓雲腦海中掠過那溫婉甜美,好像睡蓮般靜影沉璧的女子,“你不是說她出府嫁人了嗎?”
“施莫。”林子衍撩開車簾,“你去四周找些柴禾,這兒有祁境看著就行。”
“四年前,心梅被太子硬討了去,因為出身寒微,知名無份,故而外界並不知太子府中有她的存在。”林伊人澀然道,“吳壬參事發前,心梅便得知了動靜,苦苦為父討情,太子大要承諾,背後卻仍然默許元穆懷便宜行事。吳壬參被斬後,顏故州與府中世人被判放逐婺門汕,為了泯冇吳府旁枝為其昭雪之心,元穆懷授意塹州都統王峒離將放逐船隻鑿沉,統統開罪之人骸骨未存。不久,心梅得知本相,哀思欲絕,腹中胎兒流產,自此便再也冇有復甦過了。”
林伊人看了一眼正在繁忙的祁境,寂靜半晌,緩緩道,“此心梅非彼心梅,你可知當年我身邊阿誰婢女去了那邊?”
“那如何行?”林子衍急道,“祁境得在這兒挖土槽。”
閒談間,世人登上馬車,沿著風景如畫的阡陌小道,向零散稀少的田莊農舍駛去。
蘇卓雲蹙眉道,“你此前說,擔憂音音如那太子妃普通畢生孤寂,可我曾聽聞,太子府中遍池睡蓮,皆是為了媚諂太子妃淩心梅而種,為何現在才子在側,太子卻在府外花天酒地,整天不歸?”
蘇卓雲翻身落地,連連稱歎,“伊人,你公然深藏不露,不過本日打得不痛快,他日.你總得與我再好好較量一番。”
“伊哥哥,”林音音小聲道,“蘇哥哥好輕易與我們出來玩一趟,你可彆把他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