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緒眸中掠過一抹深意,成心放慢腳步落於人後,“沈堂主彷彿欲言又止,如鯁在喉。”
“不管辰延令是否在葉浮內行中,”言緒停下腳步,目光清冷,“五枚令牌他都勢在必得,不是嗎?”
“都說葉浮生一身工夫入迷入化,我周施南倒很想見地見地。”月拓山莊莊主周施南豪氣乾雲拍了拍胸口,“月拓山莊在此發誓,定與秋逸山莊共同進退!”
五大山莊已然聯手,院中世人審時度勢,立即響回聲一片,紛繁表示願急人之困,同心合力對於葉浮生。
秋慕堯微微點頭,“吳宗主公然高人。”
“沈堂主談笑了,”言緒驀地一笑,如同片片梨花飄落山澗,帶著一種出塵凡外的孤寂之美,“鄙人天然要的是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多謝燕父執!”秋慕堯麵露憂色,向燕西孺抱拳見禮。
“多謝閩幫主諒解。”秋慕堯向中年男人抱拳一揖,“青野幫遠在塹州,與秋逸山莊平日來往未幾,此次閩幫主亦前來襄助,秋某心中不堪感激。”
林伊人看著世人遠去,緩緩起家,微不成察地歎了口氣。
“吳宗主有所不知,”秋慕堯負手而立,看似有些無法,“此陣難以啟動之關頭並非在於人手,而在於這十六人武功路數必須各有所長,長途激射、短兵相接、刀槍劍戟、弓弩斧鉞,缺一不成,十六人互成犄角之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在令鄙人非常頭痛。”
欽寒殿宗主吳昇炯炯雙目掃視踐言苑一番,緩緩捋須,“吳某略通陰陽五行、八門九星,但入苑後彷彿並未看出此中奇妙,不知秋莊主是否可指導一二?”
“葉浮生不成能不呈現。”言緒道。
吳昇迷惑道,“秋逸山莊妙手如雲,戔戔十六人又有何為難?”
林伊人道,“隻要子衍本日不在這兒與人打起來,就算是鴻運當頭了。”
秋慕堯一席話層次清楚,擲地有聲,踐言苑中立即溫馨下來。
“隻是,這等陣法若要啟動恐非易事……”吳昇沉吟道,“不然當年江洋悍賊千戚陀攻擊秋逸山莊,令尊大人怎會還受了重傷?”
“沈堂主懷瑾握瑜,高情遠致,又怎是言某可比的?”言緒微微抬袖,與林伊人朝三進院落走去,“江湖中人本應同舟共濟,鄙人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
亭台當中,秋慕堯見世人眾說紛繁,各執一詞,大聲道,“莫大俠之言並非毫無事理,但葉浮生一柄蚩息劍飄忽詭譎,二十餘年前就已所向披靡、罕逢敵手,現在更不知會短長到何種境地,凡事皆有輕重緩急,諸位雖皆是江湖中頂天登時的豪傑豪傑,但秋逸山莊既有製敵之術,眾位豪傑又何必與其正麵硬碰,徒增傷亡?更何況,武林安危舉足輕重,如若本日因拘泥於江湖道義四字痛失烏玠令,形成來日葉浮生肆意搏鬥江湖之禍,你我又怎能無愧仰立於六合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