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時分,村裡又來了一批人,這些人淺顯客商打扮,見很多屋子空著無人,門也隨便拿根樹枝閂著,便幾人一屋的住下了。
他的火伴走過來問:“這老太婆是誰?”那人說:“住村裡的,是個啞巴,連銀票都不熟諳,你有現錢麼?給她點,叫她給我們做飯。”火伴摸了半天,摸出半錠銀子,金璜拿在手上,左看右看,又放在嘴裡咬咬,方纔對勁的將銀子收在懷裡。
為免招搖,金璜的打扮已是一身土黃色粗布衣裳,折荊條綰髮,又細細在臉上塗塗描描,除了說話口音有異於本地人以外,已與淺顯農婦無異。此次並不是她一小我,同業者另有薛烈。兩人扮做伉儷,乘機行動。對於薛烈,金璜的體味非常有限,獨一一次的來往,便是當年初出茅廬時,找他修覆被本身捏碎的任務單。最大的本領是仿照彆人的筆跡,刻偽章,做假令牌等等,如果說金璜曾經還感覺他武功短長,那麼這些年的雲間閣生涯,已令金璜在這方麵遠遠的超越了薛烈。
“這兵荒馬亂的,端出雞鴨魚肉那才招人思疑呢。”
真要信他們是客商,那真是傻子了,這會兒,即將開戰的動靜傳的遠近皆知,還行商的不是癡人便是另有所圖。金璜蹲在井邊洗衣服的時候,此中一人靠過來,問她金鎖關的環境。金璜自知開口便露餡,便裝啞巴,張著嘴收回啊啊的聲音,比手劃腳奉告他:“關已經封了,誰都不讓過。”那人又取出一張銀票,奉告金璜:“這幾天你替我們燒飯做菜,給你錢。”金璜一臉茫然的看著銀票,又比手劃腳表示紙不能換飯吃。
“人家叫我拿的,不拿白不拿。”金璜深深吸了一口氣,米飯的香氣充滿了全部房間。“這些人,應當是從湘川一帶過來的,這米,是那邊特有的。”
金璜將銀子收起來:“銀子老是多多益善的,還怕它咬手不成。”
“米呢?”
薛烈無法歎道:“這幫人是作了甚麼孽纔會趕上你?”
“好好的誰白送銀子給你?”
每天總有人來探頭探腦,勘察地形,或是挖坑或是築壩,也有工事停止到一半,便被另一撥人趕走的事情產生。村口的坑挖了填,填了挖,一條路破了開,開了破。剛架起的橋又被拆毀,隔了幾日拆橋的人又在同一處挖了個隧道。弄的全部村莊灰塵飛揚,雖是晴日,亦不見藍天,白慘慘的太陽掛在黃澄澄的天空上,倍有一種苦楚感。
這廂離袍吃緊趕路,邊關那邊已是大家自危,百姓忙著搬場避兵災,也有孤寡白叟或是體弱的孩子就如許被丟下了。偌大個西流村,隻要幾戶屋子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