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人道:“這些加在一起時價得有三百兩。”
賀國儀笑道:“那圖原不是我的,是趙少卿所藏,之前借來撫玩,昨日已還歸去了。”
小廝哭天喊地:“天啊,便是把我賣了也值不了這很多銀子啊。”一麵望向管家,管家麵無神采:“既是你弄壞的,天然由你賠,難不成讓府裡給你出?府裡仆人有上百人,大家像你這般,就算是王府也得給搬空了。”
平夏販子嘲笑道:“他惹事的時候還是貴府裡的人,貴府這會想推的乾清乾淨?”
“不錯,方纔從大理寺丞調為鴻臚寺的趙學思少卿。”
統統禍事的開端,竟隻是一杯吏部侍郎親釀的鶴觴酒。
“看來這位趙大人官運不錯,直升兩級。看來我得去給他道賀纔是,就不打攪賀大人了,告彆。”說罷便拱手拜彆。
杜書彥擺擺手:“本來是有的,給方纔一通攪和,不想下了。上回賀大人說收了一幅洛神圖,可否借我一觀?”
正在兩方相持不下之時,門口又來人,傳律王的話:“請異國客人過府一敘,萬事好籌議,免傷和藹。”平夏販子瞪了管家一眼:“這纔像禮節之邦的作派。”
那管家從袖中取出一物,遞予平夏販子:“來之前,我家王爺便猜著會如許。這是他的賣身契,他,就送予你了。想如何用便如何用,今後此人統統行動與王府無涉。”
常常想起此人,杜書彥便無窮唏噓,在翰林院做本朝人物考時,曾對此人平生詳細考據了一番。此人行事夙來有理有據,為人剛正不阿。老友犯事,也會稟公判案;討厭之人被人勾淪陷罪,也會依律放人。所判每一案,皆依法規,無愧六合知己。
未幾時便出來:“大人請。”
見他出了大門,賀國儀才鬆了口氣,命人將方纔平夏販子帶來的箱子從案下抬出來,馬上從暗門送往律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