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佯怒,頓腳跑回屋,蕭青兒還不忘在前麵調笑道:“歸去清算嫁奩了啊?”又轉轉頭,看著阿誰大間,眼神驀地變冷,那裡另有方纔談笑的模樣。
蕭青兒點點頭:“冇健忘付賬吧。”
杜書彥上前施禮道:“馮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塊形狀如雲的玉牌,刻著靈動的雲紋,絲絲纏纏,除此以外,無一個字。馮瑞慈心中嘲笑道:“這小子公然冇甚麼用,終究還是要來求我。”
在靈樓草創以後冇多久,杜書彥接到動靜,戶部撥出的軍糧到了邊關竟隻剩下三成,中間官吏層層剝削是各朝各代皆少不了的,隻是向來也冇有誰敢動的了這麼大的數。
父親入仕以來,隻在吏部戶部兩處任職,也從未涉足軍中,按說應當讓本身賣力軍中之事纔對,不然父子兩代人都與文官枝枝連連,莫非當今就不怕本身秉公枉法麼?
一日,杜書彥在芙蕖閣喝酒,就聞聲邊上大包間裡有人說:“你可曉得,當今聖上最喜好的臣子是誰嗎?”一桌人起鬨說不曉得,那人繪聲繪色:“一個,是樞密院的馮大人。”邊上有人說:“嗨,還覺得你要說甚麼新奇玩意兒呢,這個,我們不早曉得了?”那人彷彿是拍了他一下:“就你能,那你說,除了馮大人,另有誰?”
芙蕖閣內。
雖說是家宴,但皇家的家宴又豈是淺顯人家可比的,還是是按了品級凹凸排位,來的人乃是皇後的父親兄長,陳淑妃的母親mm,另有姚德妃的弟弟。杜書彥品級最低,父親與馮瑞慈坐在前頭,而他敬陪末座,遠遠看著姐姐。皇後稱病冇有列席,最得寵的杜貴妃高坐在當今身邊,而另一邊坐著的是馮慧妃。
百思不得其解,隻覺當今與本朝曆代天子皆分歧,曆代天子皆重文臣,而當今卻對武官相稱看重,也許這與現本幼年時的境遇有關。
杜書彥搖點頭:“我隻說來過這兒的人喉嚨疼的好整齊,如何就說了這麼一些話來,可不是不打自招了。”蕭青兒笑道:“那麼,杜公子是要抓我去問話嗎?”
原隻是要查探到底是何人這麼大膽,終是查到了西北路高德興那邊,公然一如之前,便卡住再也查不下去了。
他們的聲音很大,大到杜書彥不想聽也不得不聞聲,他雙手緊握著瓷杯,梅兒在一邊擔憂地看著他,恐怕他乾出甚麼事來。杜書彥狠狠將滿滿一杯酒抬頭乾掉,悄悄放下杯子,已是神采如常:“梅兒,芙蕖閣的酒菜賣得太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