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如何,想懺悔?”天子淺笑看著他,“朕金口玉言,豈有懺悔之理。朕這就下密旨予你,建靈樓,為朕直屬,不聽憑何人調遣。統統支出款項,俱由太常寺中撥出,不受戶部製約。這件事,除你以外,任何人都不準流露,包含你的家人,不然結果隻怕你承擔不起。”
杜書彥雖跪著,腰身卻直挺:“事急從權,孩兒不能目睹活人被燒死。爹爹平日教誨孩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莫非孩兒做錯了嗎?”
見杜書彥有些訝異的神采,天子笑道:“老是在禦書房裡說話,氣悶得很。不知杜愛卿這兩日看望出甚麼來了?”
“罷了,今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家裡冇甚麼人,隻要個姐姐還進宮了。今後不曉得會給娶過來個甚麼樣的夫人,我見你倆也是慧質蘭心的,在那村莊裡反應甚快,隻要彆給我後院起火就成。”正說著話,有丫環回稟,清算出了兩間屋子,請兩位女人疇昔看看是否稱心,茜紗茯苓又是一陣感激不儘。
聽夫人說的有理,杜垂白叟方有些消氣,看著跪在地上的杜書彥,喝道:“還跪在這裡做甚,從速叫人安排。”杜書彥與茜紗茯苓兩人恭敬俯身下拜,便回到本身房中。
回到院裡,茜紗茯苓正學著繡花裁剪,兩人依偎在一起,笑聲遠遠傳進杜書彥的耳朵,他的表情更加暗淡。換了常服,剛抹了把臉,便聽有家人來報說宮裡來人宣旨,叫公子從速換衣服隨老爺夫人接旨。
天子聽著幾次點頭:“不錯,那依你說,這暗探應選些甚麼人?”
杜老夫人站在一邊,忙替他順氣,一麵經驗兒子:“你還跟你爹頂撞!”一麵說:“夫君,人也帶返來了,兒子現在做了官,又得皇上賞識,也到該立室的時候。先納兩個妾室也無妨,再尋戶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婚是端莊。”
帶人回家,老杜大人對兒子的荒唐之舉氣惱萬分:“皇上派你到處看望,記下對國度社稷無益之事。你如何……如何帶了女人返來,還一帶帶兩個。你這個不肖子!”說著便要打過來,茜紗茯苓見狀忙跪下:“大老爺莫見怪公子,若不是公子相救,小女子等早已喪命。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等莫齒難忘,我倆這就分開,以免汙了公子清名。”
內心又是一陣忐忑不安,趕快換了衣服到前廳,擺香案百口齊身下拜,宣旨寺人唸了個開首,杜垂白叟和夫人歡暢得不成自抑,進宮兩年多冇升過份位的杜淑媛,被升為貴妃。杜淑媛入宮後無所出,俄然升為貴妃,這但是天大的恩寵,二老連連謝恩,取了謝銀給宣旨寺人,又是去祖宗牌位前感念祖上積善。隻要杜書彥內心明白,這統統是為了甚麼,這靈樓之事,已由不得他率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