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吾重耳大急,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隻是叩首。
那鐵鷹騎士目光中總有防備,不肯閉眼歇息,世人各懷苦衷前掉隊入夢境不表。
扁鵲似是想起甚麼,對林未之叮嚀道:“堂內有顆救心丸,你給那燙傷患者服了。石灰遇水則沸,暫彆做任何措置,待他一晚風乾明日再治。”林未之承諾了一聲。
扁鵲問道:“傳聞陳完師兄在晉國被拜為太傅,我那師兄道行本領遠超於我,你二人既然有難,為何不去尋他得救,卻跑到這萬裡以外捨近求遠。”
扁鵲極目遠眺,好似能看破那遠方的暗中。林未之及重耳三人見扁鵲心傷,不敢再提求扁鵲收留之事,隻是站在一旁不敢言語。一陣更長、更難過的沉默以後,扁鵲收回目光,輕歎一聲:“唉,老夫本日累了,未之,你為他們先安排一下。”
“我兩人曆經艱險,現在已經是山窮水儘,如果先生不收留我們,這普天之下再冇有我二人的容身之所了。”重耳略帶哭腔氣喘籲籲的說道。
重耳愣了一愣,笑道:“本來此人是個傻子,專門和彆人對著乾,你叫他吃他吧偏不吃,你叫他不吃他偏要吃給你看。唉,傻子啊傻子。”林未之見那人將藥丸食下,這才放心,也是嬉笑著搖了點頭。
說完此話扁鵲竟是作出不再理睬的姿勢。
林未之不覺得然,蹲下耐煩的對那鐵鷹騎士道:“來,聽話,將這粒救心丸服了。”那人始終不睬,對林未之伸過來的藥丸視若無睹。重耳又道:“我說的對吧,這些凶暴刺客哪會承情,不要華侈了先生的神藥,不如留下救些值得救濟之人。”
夷吾平時慎重,麵對父老,他站起來恭敬的對話,把本身的遭受和事情的來龍去脈又給扁鵲反覆了一遍。
本來扁鵲從櫟陽回到中原後,心中萬念俱灰,乾脆隱居在蜀國數年。這蜀國本就資訊閉塞,扁鵲隻是單獨沉心采藥著書,對這天下局勢不聞不問。此時重耳及夷吾臉現訝異,經扁鵲一問才曉得他並不曉得。重耳欲要表示,因而將當年陳完敗北失落之事對扁鵲說了,一時候說得口沫橫飛,令人身臨其境。
等扁鵲進了房間,林未之纔對重耳抱怨道:“早曉得先生問起之時就讓夷吾大哥講了,你講事情老是手舞足蹈,將那事情描述的惟妙惟肖,先生聽了怎會不悲傷。”重耳張口結舌冇法回嘴,吞吞吐吐道:“我…這…我哪有。”林未之還不解氣,怒道:“還說冇有呢,剛纔說到陳師伯吐血的時候,你學著受傷痛苦的模樣乾甚麼,你就一句帶過不可?老是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