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我這便出來,這便出來!”白夜隻幸虧樹後大聲迴應,一邊慢悠悠地走出來。
隻過了一會,他便從樹後窺到山道上呈現的一道人影,此人風塵仆仆,滿臉虯髯,麵貌醜惡,像是有四十來歲,一身赤赤禮服,腰間掛了把鋼刀,倒也非常威風,像是位軍伍中人。
可他雖心中信了幾份白夜的說辭,臉上倒是一板,將刀收回刀鞘,持續道:“那你在看到本將後,卻為何還持續躲在樹後,莫非還當本將軍是過路的剪徑能人不成?格老子的,本將軍深夜急著趕路,是為了去泉州上任,我看你小子半夜半夜在這,見到我又大話連篇,必放心中有鬼,是也不是?”
“這位軍爺,你也說這裡是荒山野嶺,如此漫漫深夜,我趕路到這裡憩息,俄然聽到前麵有人來,會是如何想?”白夜平靜答道。
吳天德聽了,罵罵咧咧了幾聲,嘴裡固然還在說,但那氣勢卻已餒了,想來是一時也拿白夜冇體例,並且剛誇下豪言,便持續坐在那等著。
“軍爺,如果過路的歹人,您可千萬彆流露小的行跡,”白夜在樹後遙遙傳來一句,“還未問軍爺的姓名,小的叫白夜,此次連夜趕路,是收到家中來信,急著趕歸去,冇想到在這會碰上軍爺……”
他用力一拍腰上鋼刀,故作豪宕姿勢:“躲甚麼?!有本將在,還怕歹人不成!我堂堂將軍,想當年在疆場上破陣殺賊,那般威風凜冽、殺氣騰騰的模樣,你小子如果瞧見了,嘿嘿,還不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戔戔數人,你我就在這邊站著,與他們打聲號召,聽他們叫我聲軍爺!”
“軍爺,明天倒是熱烈,冇想到在這荒山野嶺,除了你、我外,竟還迎來又一批客人。”白夜微微一笑,耳邊已是聽到上麵山道上有人行來,腳步聲混亂,看來並非一人。
上麵腳步聲近,白夜躲在樹後不能第一時候看到,便將重視力放在吳天德身上,見到此人的神情從雄赳赳變成烏雲密佈,更是對上來的一行人身份充滿獵奇。
“好小子,荒山野嶺,你在那躲躲藏藏何為麼?”虯髯軍漢倒是一下子拔出刀,對著白夜問道。
卻冇推測這位愈走愈近的滿腮虯髯的軍漢,在離大樹數步以外便停下腳步,神采防備地伸手按在刀上,朝著他這邊大喝道:“甚麼人?!鬼鬼祟祟躲在那邊?識相地快快出來,不然等本將待會逼你出來,當時便要扭送你去官府,叫人多打你五十大板,打得屁股著花,哭聲叫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