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常常以耍報酬樂,人越是痛苦哀痛,這東西越是鎮靜。”寧小蟬看向路沉,神采有些凝重。
他的手臂、臉上都有傷口,正留著鮮血,但男人渾不在乎,儘力將老婆庇護在身後。
而現在,這一家辛苦奮作的服從,都被毀了。
晾曬好的稻穀,被巨大的足跡踩入泥土,路沉眼皮微抬,狗娃家的糧食,還是他幫手收割的。
路鐵柱看著被劈開的鋤頭,眼底不由儘是絕望,這怪物如此可駭,明天他們伉儷恐怕要死在這裡。
“我要提示你,山魈是蘊血一重的詭異,比血屍強大很多,常常兩隻血屍,纔有資格和一隻山魈對抗。”
他又一次看向路沉,這才摸乾脆地問道:“小沉,你是小沉?”
“當家的!”婦人一個趔趄,哀思大喊。
咻咻咻……一道道碎木屑稠濁煙塵,在那清冷的月輝暉映下,如同殘暴的煙花般炸裂開來。
婦人尚未反應,被他一把推開,路鐵柱提著半截木棍,朝山魈的頭敲去,“牲口,我和你拚了!”
路鐵柱望著立在北風中的少年,先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成思議地擦拭眼睛。
目睹兩米高的山魈揚開端,眼中儘是對事物的貪婪,身後的婦人拉住路鐵柱的手,“起碼狗娃能活下來。”
昏黃的月光下,他們劈麵是單身形壯碩的猴子,森白的臉上畫著紅色笑容,正咧嘴暴露獠牙。
而現在,狗娃家的大門被踢倒,碎成幾塊木板,裝花生的簸箕被踢到牆角,花生灑了一地。
它的爪子閃動寒芒,一點點逼近男人,將那鋤頭劈成兩截,收回刺耳的嬉笑聲。
“這應當是山魈,所謂山精形如小兒,人麵長臂,黑身有毛,夜喜犯人,說的就是這類詭異。
但是現在,他所熟諳的文弱少年,一拳將那怪物打飛出去,連牆都轟塌了。
鋒利的爪子將木棍打飛,山魈朝他撲了過來,濃烈的腥風,鋒銳的獠牙伸開,朝他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