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林一的身份特彆，他被帶到靠近最前頭的一間鬥室子裡。一旁的船艙上方，開了個嬰兒腦袋大小的圓洞，一縷亮光透過來打在鬥室子的門上。

“兩位兄長，彆來無恙吧！”

看著船板上昏倒不醒的柳堂主，孟山皺起了眉頭，沉聲喝道：“來人，將柳堂主送去醫治，再派兩人給我看好這小子，不得讓他四周亂走，便是船板之上也不能讓他上來，統統待柳堂主醒來再作計算。”他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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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到了船上，卻能感到江長老的存在。對方雖未現身，其神識掃來之時，還是被他發覺了。

孟山的話，讓柳誌想起一日來的存亡逆轉，另有兩次身陷重圍時的絕望。他雙目失神地看著頭頂上的油燈，好久以後，才輕咳一聲，略帶沙啞的說道：“三日前，長老的船走後，弟子一行便被人盯上。昨……日，弟子帶人棄船，踏上了通海州，被二百多人圍困，決死拚殺後，無法對方人多勢眾，最後隻剩下我和兩個車伕，其他的弟子，都死了……”

“多謝長老！”

海船行駛很安穩，偶然讓人分不清置身之所，究竟是在陸上還是在海上。飯時也不消林一出去，有人送到門口。

孟山也在細細打量著林一的神情，見其目光澄淨，神采淡然，卻言辭鋒利，讓他老臉有些掛不住，在眾弟子麵前也隻能強壓肝火。

有人扔出去一床被褥，林一接過來，被子潮濕得能抓住水來，另有一股子黴味。

轉眼成了階下囚，林一倒是表情大好。隻要出海便成，冇人能趕走本身。他帶著無辜而又輕鬆的模樣，四下亂瞅，隻是目光再次掃過樓台之時，略作逗留。

“哼！不能就是不能，那裡這麼多廢話！”孟山冷哼了一聲。俞子先訕訕一笑，撓撓頭退在一旁。

林一不覺得意地點點頭，乖乖地跟著二人往艙板下走去，還不忘轉頭衝真元子喊道：“老道，好吃好喝的彆忘了我啊！”

林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拿出本身麂皮褥子鋪在身下。他躺了下來，雙臂向後托著腦袋，腿翹著，漸漸地閒逛著，好似是在當年神仙頂的臥牛石上，身心放鬆，想著本身的苦衷。

孟山和林一這一行乃是明處，穿州過縣，引來江湖同道的窺覬乃至尾隨，直到厥後的廝殺。如果江湖同道的權勢不是孟山能夠等閒剪除的，天龍派隱在暗處的另一隊人馬，便會脫手，撤除統統勇於捋虎鬚的人。

“十二個時候，五百裡路，他還帶著一個傷重的人……子先，你能做到嗎？”孟山如有所思之下，卻出人料想地問起家邊的門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