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早曉得這位林師弟睡覺時從不說話，便也背對林一而臥。

“高人饒我性命，我沙四願做牛做馬酬謝您的大恩大德！隻求高人饒命啊！”沙老四痛哭流涕，雙膝拖地前行，隻想跪倒在林一足下，祈告寬恕。

林一緩緩落在地上，輕吐了一口長氣。初次殺這麼多人，隻願本身是做了件功德吧！貳心念未落，山洞中，又傳來“噗、噗”兩聲悶響——

林一辯白了一下神識地點，身形一動，奔馳而去。

其背後的林一手指一點，長劍脫手而去，帶著風聲，便從沙老四奔馳的身軀中，透體而過。

屋外，敞亮的月色下，桑西堆棧的大院沉寂如常。一陣輕風蕩起，飄過守夜弟子的頭頂，向院外飛去。輕風掠過桑西堡的街道，轉眼便超出土牆，吹向茫茫的夜色深處。

真元子諦視著林一，他撚著長鬚考慮了一番，才點頭說道：“你小子老是擺出高人的模樣，顧擺佈而言他。老道的擔憂還是有的！被一夥窮凶極惡的馬匪痛揍一頓，滋味可不好受。誰曉得你這高人，是不是貨真價實呢！”

‘砰’的一聲悶響，沙老四撲地而亡。

林一眉梢一動，並不言語。

“不錯！另有兩人已死了，剩下的剛好二十一人！”林一的語氣平平，卻顯得生冷，彷彿在對著一群死人說話。

沙老四驚呼一聲，扭頭便跑。負苦衷做多了，惡人也怕鬼。

見此，早有預感普通，真元子不滿的哼了一聲，又轉過身去，他看向那些聚會談笑的天龍派弟子，歎道：“單憑你臨危不懼，正氣凜然，老道便認定你小子的本性不會太壞。隻是，你可害苦了曹掌櫃一家嘍！”

……

沙老四的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不過，己方人多，也不是跑不掉，先亂刀砍他孃的！

再往前刺，如何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一縷肉眼看不到的神識，從沙老四屍首上飄起，飛回林一的體內。

山洞中血紅各處，慘烈非常。

“你是誰——？”一個聲音驀地響起，驚起世人，兵器出鞘聲音不竭。

沙老四一夥馬匪，在白日裡順道劫了一個幾戶人家的小村莊以後，便躲到一個山窩子裡。

看著真元子的背影，林一目光閃動，墮入了深思。這老道的言語中透著古怪，他想做甚麼？

林一手挽劍花，劍芒消逝不見，長劍上光彩如舊，不染點滴的血紅。他目光冷冷諦視地上的沙老四，沉聲說道：“如此！可想我饒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