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玉簡,冷翠詫然說道:“來歲立春之日,於丹陽山談經論道……”她隨即恍然,轉而看向了晏起,又說:“屆時,我金丹修士難道要儘數在場?”
這個不測得來的門徒,好歹是個有諾必踐而又不失擔負的人。如許一小我修煉起來,多了一分安定的根底,應當有一個好的前程。但有所得必有所失,東方朔的劣處便在於築基時的年齡大了些。故爾,林一毫不藏私,不但將《玄天心法》的練氣篇至金丹篇相授,還將身上築基期合用的一些東西儘數扔給了對方。
“金丹前輩的洞府,難道等閒之處啊!”隨聲擁戴的女子,貌美如花,舉止淡雅。其一身的白裙倒是與身邊之人相得益彰,更顯出塵之意。她話中所指,便是不遠處林一的洞府。而那洞府的仆人居中而坐,手裡拿著酒葫蘆,笑吟吟的模樣。
“稍有寸進罷了!”林一不覺得意地搖點頭。麵前的兩人不喜喝酒,他隻得單獨拿著紫金葫蘆,時不時小呷一口,神情隨便而落拓。木天遠則是苦笑道:“你之寸進,令人仰止啊!”
與玉珞依比擬,木天遠多了幾分情麵練達。他見林一對此非常體貼,便分辯道:“仙門中常有談經論道之舉,同道可藉此印證修為……玄天門的來意便是如此!”
“嗬嗬!心腸上無風濤,那邊不青山綠水?”林一嗬嗬一笑,引得木天遠又問:“你有此般境地,令人望塵莫及。想必這兩年間,修為大有精進吧?”
“林一,你方纔的話是何意?當我正陽宗算計你不成?宗門高低死傷慘痛皆是作假不成?莫非晏宗主親迎你回山亦是心存歹意不成?”彷彿是再也按捺不住火氣,冷翠霍然起家,冷聲相向。
“嗬嗬!”輕笑了一聲,林一搖點頭未說甚麼。其緩緩起家,抬步走至一旁的崖石之上。背倚絕峰,麵對茫茫雲海,他的眸光淡遠,心頭非常的沉寂。唯有那唇角,冷冷翹起。
……
偶然候,與人拐彎抹角地說話,隻會自取其辱,倒不如直話直說來得乾脆。深悉林一的為人,故爾,木天遠曉得該如何說話。他苦笑起來,說道:“師父說你身上有晉升修為的經文,讓我二人多多請教。除此以外,玄天門的人要來……”
有了師父的東方朔,修煉起來更加的專注,勤懇有加而不敢懶惰。有前車之鑒,林一還是令其用心晉升修為。一個百歲築基的人,欲修至築基前期的美滿,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