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比甚麼都管用,天福的話音將落,那幾人已是忙閃身跪在路邊,口稱拜見祖師。林一視而不見,隻顧往前走著……
這不是錯覺!老者神采一怔,失聲道:“是師父……?”
“你是天福!”
這算甚麼?我是回家啊!分開的時候隻是十六歲的少年,轉眼便是七十八年疇昔了,本想著走一起、看一起,就如同當年的阿誰小羽士,一步步走進廟門,登上神仙頂,尋轉意中的失落……可即便是如此簡樸的念想,亦被這幾個小輩給生生扼殺了!
見報上姓名亦不管用,林一忍不住火氣了,神識於頃刻間漫過全部神仙頂、全部玄元觀。寂靜氣度的道觀內香火鼎盛,卻無瞭解的人;後山的那片山坳……幾處墳塋前,一片草棚中,一名銀鬚老者正在闔目靜坐……其邊幅陌生,其身邊的那把劍很熟諳……
“鏘――”兩位守門的羽士竟是抽出背後的長劍,喝道:“竟敢在我廟門前撒潑!來者報上名來……”見狀,那幾位伴隨大善人的羽士亦是挽起了袖子,一個個摩拳擦掌。遠處,另有人發覺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繁跑了過來。
林一被擾亂的心機,莫名的多出了幾分欣喜。他揹著雙手瞻仰著神仙頂,不再理睬這些個小輩。
“不會是祖師來了吧!”有人驚呼了一聲。
“天福……?”
那老者轉眼來至廟門前,忽而身形一頓,怔怔望著阿誰身著灰袍的年青人,神采變幻不定。諸弟子大驚失容,忙向兩旁閃避,便要見禮參拜。誰料,這位可貴一見的祖師竟是緩緩跪下雙膝,老淚縱橫,失聲道:“弟子天福,叩見師父!”
見林一受阻,魚兒非常對勁的亮出了腰間的一塊鐵牌,表示道:“嘿嘿,這位……占我便宜的師兄,失陪了!”他走了幾步,又不忘轉頭分辯:“等閒人進不了玄元觀的,即便是勘驗了身份,亦須觀中的執事允可後,方能擇機上山……”
“還能見到師父,尚能抹幾滴眼淚,皆是天福莫大的福緣……”說著,天福發覺到不對,轉而問道:“是不是有不讓您白叟家進門的……”
“我是林一……”林一緩緩開口。誰想那兩個守門羽士不依不饒,持續叱問:“何門何派……”
“讓開――”又一聲厲喝聲在身後響起,林一的神采陰沉了下來。他緩緩轉過身去,見是兩輛馬車停在不遠處,幾位羽士陪著一名老者及其家眷走了過來。
跟在前麵的天福,不敢說話,眼神中儘是感慨與高興。師父走的時候,那拜彆時的一聲長嘯,猶在耳邊……師父返來的時候,還是那般的模樣……彷彿這統統不過是轉眼間,令人彷彿作了一場夢。特彆是那一聲‘天福,與我滾出來’,嗬嗬,一下子驚醒了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