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麵露難色,忙向後躲去,眉眼擠出笑容,雙手護頭,連聲說道:“二當家部下包涵!部下包涵!都是鄙人多嘴!”
而青雲道長也如勁風中的蒼鬆,身形顫抖,氣血澎湃,麵色潮紅中模糊泛出青色。
眾山賊刀光飛舞,常常失之毫厘,從青雲道長身邊掠過。
二當家的搖擺著腦袋,揮動了一下胳膊,粗聲粗氣的說道:“留兩人關照馬匹,剩下的,隨我上山。”說著抽出馬鞍上斜掛的長刀,帶頭向山上奔去。
幾個部下應了一聲,揮動兵器,向青雲道長撲去。
青雲道長的長眉一動,緩緩展開眼睛,神采冷酷的看著對方,開口道:“爾等占山為強,反叛一方,老道早有耳聞。天道之下,是非清楚,自有定命。老道活了九十餘載,平生不趨繁華,不畏奸邪。哼!莫非還會怕了你等?”
錢虎見狀,嘴角掛著一絲惡笑,大刀更是失勢不讓人,步步緊逼。
帶頭一青壯男人,身材魁偉,狠狠一拽韁繩,身上馬兒高低垂起前蹄、昂頭嘶鳴。
見世人膽怯,錢虎急了。他一揚手裡的大刀,咬牙切齒的叫道:“他孃的,爺爺今兒死活非論了!你老道再短長,爺爺打得你跪地告饒,啊呸!告饒都不可。爺爺非打斷你個臭老道雙腿,給爺爺玩冒死!爺爺明天就要你的命!爺爺就是人多欺負你臭老道了,就是欺負你玄元觀無人了!”
“哎呦!”二人慘呼一聲,委頓於地。
青雲道長與山賊力拚之下,已感體力不支,且壽元無多,朝氣怠儘。雖內心放不下小一,但是此事已然冇法善了。對山賊本應脫手不包涵,而多年不與人爭鬥,未免心慈手軟,現在悔之晚矣!唯有以命相拚,為式微的玄元觀和小一爭得一線朝氣了。
“不識好歹的老道,給臉不要臉!”錢虎神采陰沉,抖了抖手中的鋼刀,冷冷罵道,“兄弟們!給我把故鄉夥綁了帶走,另有百多裡的路要趕呢!”
青雲道長麵如止水,手捋髯毛,眼睛微閉。他略作沉吟,說道:“哦!不知二當家來我玄元觀所為何事?”
擊斃二人,青雲道長心神踏實難抑,汗水打濕的麵龐透著一絲潮紅。老羽士動了殺機也是無法,如許膠葛下去,本身遲早要束手就擒,隻怪本身心慈手軟,殺部下的遲了一些。
“咦!那裡來的小要飯的,如此高超的輕功!”兩個山賊目瞪口呆。
二當家中間一名清臒男人見狀,麵帶憂色,上馬俯身說道:“二當家的,來時大當家的交代過的……”他一邊說著,一邊謹慎看了對方一眼,帶著遊移的語氣說道:“大當家的意義,說是要將老羽士請去……而不是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