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長穀川的“柔道”工夫,在日本首屈一指。“柔道”本來是從中國傳去的太極拳竄改出來的,所用的武功道理和太極拳一樣,練到最高的境地之時,都能借力打力,有“四兩撥千斤”之妙,長穀川固然還冇有練到登峰造極的境地,但與中國一流的太極妙手亦已相去無多,畢擎天那一掌掃出,力逾千斤,一股陽剛猛勁,卻俄然給長穀川卸開,重心頓時失了均衡,本來非顛仆不成,幸虧畢擎天也是表裡雙修,見機得早,就在那一瞬之間,強把大摔碑手的猛勁,俄然煞住,左掌同時反劈,將長穀川的眼神一引,又快速變掌為指,反手點長穀川額上的“白虎穴”,長穀川曉得中國點穴法的短長,不敢再行出招,反而退後三步,以避鋒芒。而畢擎天也因俄然煞住,安身不穩,給本身的那股猛勁的反力推得後退三步,這才重新保持了身材的重心。
這一下當真是全場聳動,在場的千多日本人,個個都是又鎮靜又擔憂,他們本來對九段軍人奉若神明,以為他們戰無不堪,但本日接連看了幾場中國軍人的奇妙武功,這信心卻又不免多少有點擺盪,恐怕長穀川也吃敗仗。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這有關日本軍人道榮辱的一場決鬥。全場鴉雀無聲,連一根針跌在地下都聽得見響。場中的長穀川與畢擎天二人微微俯身,瞪目對視,狀若鬥雞。兩邊都在凝神待敵,不敢搶先發招。
場邊鐵鏡心與於承珠站在趙安然斜火線半個身位,並肩觀戰,看到此際,鐵鏡心才鬆了口氣,對於承珠道:“畢大哥本來亦是粗中有細,用如許的戰法,縱不能勝,亦可保持不敗。隻要這一場打成平局,我們明天就勝定了。”於承珠點點頭道:“論實在的工夫隻怕是那長穀川還勝一籌,幸虧畢大哥的降龍掌法短長,內力也比仇敵強很多,如許纏鬥下去,並不虧損。怕就怕他貪功躁進。”話猶未了,隻見畢擎天掌法一變,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一派粗暴之氣,手腳起處,全帶勁風,長穀川給他逼得步步後退,場邊的日本軍人,全數相顧失容!
鐵鏡心見畢擎天掌力如此雄勁,也不由暗中喝采,看著那一掌已打到長穀川的身上,忽見長穀川手掌統統,兩人身形快速分開,各自踉踉蹌蹌地發展三步,兩人的行動都是快到頂點,圍在場邊的日本軍人,但見他們一合即分,稍沾即退,都不曉得此中奇妙,鐵鏡心倒是大吃一驚,長穀川的脫手,用的竟是上乘的借力打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