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稿費都打返來三萬五了。”鄧海麵對老棋友，粉飾不住地高傲道。

“老婆，那啥，這月零費錢該發了吧？”

……

“老闆，來瓶醬油。”

“瞎扯！來來，你看這裡：‘鬥得正酣，澹台滅明俄然一聲胡哨，賣個馬腳，回身便走了，那兩員小將，也跳出圈子，隨後急逃。謝天華與潮音和尚殺得性起，那裡肯放，仗劍挺杖，縱步便追，半晌之間過了一個山坳’。澹台滅明如果能打得過，他乾嗎逃？”老主顧天然不肯伏輸。

“唉，這年初還真是隨便搗鼓出來甚麼字都值錢啊！”徐老頭感慨著，神奧秘秘地拿出一份《都城新報》來，遞給麵色有些欠都雅的鄧海，“好都雅看，甚麼才叫小說！你們家錚子，寫出的小說，能有這一半程度？”

“屁！澹台滅明短長！”

王先生翻個白眼，左手拎醬油，右手抄《新報》，哼哼唧唧地往回走。因為惦記取洗手間的窗子有點透，該糊一下，就忍著冇順手丟進渣滓桶。

“曉得你愛看這類小說，買醬油時一聽大師在說這《萍蹤俠影錄》的確是神作。冇的說，我提溜著醬油瓶一口氣跑了三條街，串了六隻巷，擠了一身臭汗，才搞到這麼一份。跟你說媳婦兒，這報紙啊，今兒個都賣脫銷了！不過為了媳婦兒能看到，再苦再難，那都不是事兒！”

二非常鐘後，意猶未儘、滿麵通紅的王先生從公路邊的馬路牙子上坐起，美滋滋的，跟抽了支神仙煙似的，謹慎翼翼地將報紙折起放好。

老孫哼道：“你那是兩小我了好不好？那我讓澹台滅明這邊再加個上官天野來，你那還不是打不過？”

“你好！行！彆悔怨！”老主顧哼了聲，頂著才剃了一半的陰陽頭，回身就走。

老孫也不睬他，這會兒內心充滿的就隻要未看完的《萍蹤俠影錄》，第一時候便朝鏡台前望去，成果一望，渾身一抖，神采頓時漲得通紅，抄起一對電推子便追了出去：

“老公，我愛你！”

“澹台滅明！”

哼著曲兒，王先生百無聊賴地來回翻滾報紙，深思著哪一麵迎著光糊上去結果會比較好，俄然咦了一下：

老孫也是個固執人。

同一時候，老孫髮屋。

“是隔壁老王啊，要甚麼牌子的？”

徐老頭玩弄著象棋，一臉難以置通道。

二話不說，抱起醬油瓶就朝家裡衝去。

徐老頭氣樂了，一把搶過報紙，拿眼一瞪：“大言不慚！好，我今兒個當著大夥的麵，就把話撂這裡，你們家錚子要能寫出這程度，我就把這副象棋連帶棋盤，一起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