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塗！"安妙衣恨鐵不成鋼地戳他額頭，"天然是安插親信！若讓內侍省把持要職，你這主官豈不成了空架子？"

"笨拙！"

安妙衣鳳眸微抬，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但若按子商所言，這校事府依托內廷而建，不受內閣、六部統領，你明白意味著甚麼嗎？"

姬天麟摸索著開口："母親是想讓兒臣藉著賑災之功為父皇分憂，主動請纓擔負校事府主官？"

"好！記著你本日之言！"安妙衣回身時裙裾翻飛，徑直來到姬天麟麵前："皇兒，實話奉告你，這校事府的差事，乃是你父皇金口玉言，由不得你推委。"

公然，安妙衣厲聲嗬叱，手中茶盞重重頓在案上。

"你是說...讓寺人蔘與辦理校事府？”

“兒臣明白了！”

他咬緊牙關，嘲笑一聲："就算校事府勉強建立，但戶部不給銀子，朝臣到處刁難，莫非要兒臣親身去販子街頭賣藝籌餉不成？"

"娘娘，"洛子商微微抬眸，聲音輕柔道，"識文斷字的寺人，總還是挑得出幾個的。"

姬天麟倉猝擺手："兒臣絕無此意！隻是..."

洛子商垂首盯著地上閒逛的燈影，嘴角噙著如有似無的諷意。

"子商夙來機靈過人，何必拘禮？速速道來。"

姬天麟聞言，心中衝突情感更甚，五指在袖中攥得生疼。

要的是鷹犬，是利爪，唯獨不是繡花針！

祖製？

當然，這番誅心之論，他是毫不會說出口的。

“大閆朝畢竟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若冇有朝廷諸公支撐，校事府靠甚麼安身？”

他伏地的身軀微微顫栗，看似衝動難抑，實則藉機粉飾眼中閃過的精光。

“內帑向出處內侍省掌印寺人打理，若動用私庫措置朝事，難道違背祖製？"

她纖纖玉指輕拍洛子商肩頭："子商啊，你此次可真是解了本宮的燃眉之急！"

更何況，你們一家起兵造反清君側，殺兄弑父時，可曾想過甚麼祖製？

這時，始終垂首肅立的洛子商俄然動了。

安妙衣沉默很久，終究低聲道："此事……本宮也尚未思慮全麵。"

"妙！妙！妙哉！"

聲音略作停頓，"何不動用內帑？"

越說越衝動，聲音裡不由得帶著壓抑的怒意。

"哦？"安妙衣挑眉，"那你且說說，校事府初立，首務為何？"

安妙衣手中的玉快意猛地一頓，金線流蘇狠惡閒逛。

要那麼多讀書人乾嗎！

"這...這從未有過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