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大聲道:“父皇,這兩人是女兒的朋友!他們是來庇護我的,不會有假!”
赫連鐵樹暴露一絲嘲弄的笑意,淡然道:“公主殿下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此人辭鋒極利,一番冷嘲熱諷,李清露並不善於這一套,竟是無話可答,被他說得咬著嘴唇含淚不語。
那群宮女寺人都嚇得呆了,陳恕長出了一口氣,見葉二孃怔怔地瞧著雲中鶴的屍身,彷彿有些物傷其類的意義。他皺眉道:“你既籌算改過,還為這等人作出這等姿勢做甚麼?”
幾句話說出來,全部庭中大家失容。固然李清露所說究竟大家儘知,但又有誰敢當著天子的麵這般直言說出來。也隻因陳恕俄然呈現,局勢牴觸急劇發作,才讓李清露不顧統統地將這等話在這很多人前講了出來。
陳恕心想此人就是西夏天子了,便躬身道:“啟稟陛下,我等剋日查到有賊人慾對公主殿下倒黴,是之前來護駕。”
西夏天子氣得麵色烏青,倒是無言以對,張口結舌不曉得該如何是好。此人看來極其平淡,貧乏應變之才。倒是那赫連鐵樹笑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從古至今,國度之間通婚來往,皆是常事。古有昭君出塞,文成入蕃,皆是傳播千古的嘉話。姻聯邦交,為百姓謀得安然,既全大義,又得良緣,此是多麼美事,公主何必說得如此刺耳?至於國度大事,我西夏另有神武雄師,縱是之前有些許得勝,亦是小失罷了。隻不過現在成吉思汗複出,會盟眾國,先取南朝,相互通好罷了。再則公主與陛下,各在其位,宜各儘其責,便是社稷之福。如果不知凹凸,妄議大事,大庭廣眾下信口開河,難道是貽笑風雅,丟儘皇家顏麵?”
李清露淡淡道:“女兒當然曉得。舉國之重,宗廟社稷,都繫於孩兒一身。父皇聖文神武,朝中賢臣勇將無數,平時裡個個有經緯之才,匡扶之能,到頭來倒是國度殘破,將這等重擔壓到弱質女流身上,我又怎能不清楚呢?”
他看到葉二孃,不由一愣,隨即麵色一變,向四周張望。陳恕哪容得他多想,大步踏出一掌拍了疇昔。這雲中鶴輕功又高,為人又是刁猾非常,得此良機,他天然不會放過。
這風聲入耳,陳恕便聽出是雲中鶴的身法,畢竟剛剛纔聽到過。他不動聲色地往道旁一棵樹後一閃,人影一晃,雲中鶴的身形已疾掠過來。
陳恕聽得吃了一驚,心想本來赫連鐵樹竟然在場,倒是有些不妙了。隻見一名神態威猛的高大中年人麵色陰沉地向兩人瞧了過來,眼神閃動不定,好一陣才冷然道:“回陛下,這女子本是一品堂之人,不過已經叛逃。至於另一人,更是臣從未見過,必是心胸不軌的奸棍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