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看了程青竹一眼。此人兄長為袁崇煥舊部，後連累進袁崇煥案，被崇禎斬首於午門。他也曾前去皇宮，刺殺過崇禎，失利被擒，而後為阿九所救。倒也不失為一條男人。旋即輕笑道：“好，你說不殺就不殺。”

亡了明朝，他們是主因。清兵入關，一樣是因為這群目光短淺的貨。

袁承誌眉頭悄悄皺起，衝葉鋒作了一揖，道：“葉公子，你技藝高強，當世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第2、第三。這是毫無疑問的。隻是尊駕動手未免狠辣，總得給人改過的機遇纔是。”

八大盜窟群盜早已群情激奮，有人咬牙大喝道：“他孃的，欺人太過！兄弟們，就算他武功高強，我們也務必殺他為首級報仇，衝啊啊啊――”

葉鋒坦誠、出乎料想的答覆，打得溫青青措手不及，兼之葉鋒又提及她外公一家，她心下更是氣憤，冷哼一聲，挖苦道：“說得好聽，甚麼天子不做，願做天子半子，還不是為了權勢繁華，虛假！”

葉鋒改正道：“愛美人賽過愛江山。倘若你非要膠葛這個題目，這個答覆更合適我的表情。”

阿九頓時眉開眼笑道：“你真是個好人哩，我很高興。”

莫名的，心底感覺非常歡樂、歡愉。

葉鋒嘴角浮上一抹冷意，嗤笑道：“如果放下屠刀就能登時成佛，那還要差人……哦不，那還要法律做甚麼？不管甚麼來由，褚紅柳、沙通天之流，做這買賣，冇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死在他們手上的無辜百姓，少得了麼？”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事理很難瞭解？”

尼瑪！

程青竹衝葉鋒拱了拱手，道：“葉少俠武功高強，我青竹幫自知不敵。這就撤了。”

問人間，誰又不是如此？倘若不是，那他不是凡人，而是賢人了。

正在此時，兩騎尖兵急倉促趕來，大呼道：“不好啦不好啦，多量官兵正往這邊趕來！扯呼，扯呼！”

他的感受並冇錯。

聲如磬音，又如大珠小珠落在玉盤般，清脆動聽。

袁承誌點頭稱是。

葉鋒戲謔道：“我來點兒翻譯體，給個初級說辭，你的意義是……苦海無邊轉頭是岸，亦或是放下屠刀登時成佛？”

袁承誌是看清楚了的。

袁承誌是籌辦將寶藏運往燕京，送給李自成的。但李自成是甚麼貨品，騙到了天下人，卻騙不了多了幾百年文明秘聞的葉鋒。歸正他對李自成、張獻忠之流，冇啥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