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道:“風兄真是大裡手,不錯,我在西域之時,不巧恰是夏天,那邊的人也說過冰鎮美酒的妙處。老弟,那輕易,你就在我這裡住上大半年,到得夏季,我們同來咀嚼。”他頓了一頓,皺眉道:“隻是要人等上這很多時候,實是心焦。”
王璟接過,將白紙置於案桌上,平放開來,拿起柴炭,寥寥幾筆,勾畫出一個女子的表麵,又細細添補,未幾時,一個女子形象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丹青生向內進走去,向問天、王璟和施令威跟從在後。穿過一道迴廊,來到西首一間房中。門帷翻開,便是一陣撲鼻酒香。隻見室中琳琅滿目,到處都是酒罈、酒瓶、酒葫蘆、酒懷。
王璟回道:“四莊主過獎,這喚作素描,乃是我自創的畫風,其特性就是簡易快速,卻又不失形象,不懂畫之人學習一些技能,也能勉強作畫。”
丹青生將屋角落中一隻大木桶搬了出來。那木桶已然舊得發黑,上麵彎曲折曲的寫著很多西域筆墨,木塞上用火漆封住,火漆上蓋了印,顯得極其慎重。丹青生握住木塞,悄悄拔開,頓時滿室酒香。
吵嘴子歎道:“四兄弟各有所癡,那也叫無可如何。”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半晌間水麵便浮起一絲絲白氣,過未幾時,瓷盆邊上起了一層白霜,跟著水麵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結越厚,隻一盞茶時分,一瓷盆淨水都化成了寒冰。
丹青生聽到回道:“風兄真是見多識廣,想不到連葡萄酒都認得,想來也是酒道中人!”說完將木桶挾在脅下,左手舉杯,道:“請,請!”雙目凝睇王璟的神采,瞧他嘗酒以後的神情。
向問天冇想到王璟有如此本領,暗自獎飾。
隻得聽丹青生說道:“風兄公然高才,本日真是大開眼界,當浮一明白,我比來得了一些好酒,當與風兄分享。”當即引領世人走向他的酒室。
丹青生見吵嘴子的神采越來越青,說道:“童老兄,這是《嘔血譜》,莫非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嘔血不成?下一步如何下,爽利落快說出來吧。”
丹青生伸手攔住,道:“且慢!二哥,你不給我製冰,說甚麼也不放你走。”說著就捧過一隻白瓷盆,盆中盛滿了淨水。
丹青生揮手笑道:“你出去,你出去,可彆醉倒了你。”將三隻酒杯並排放了,抱起酒桶往杯中斟去。那灑殷紅如血,酒高於杯緣,卻不溢位半點。
隻見好大一間房中,除了一張石幾、兩隻軟椅以外,空蕩蕩的一無統統,石幾上刻著縱橫十九道棋路,對放著一盒黑子、一盒白子。這棋室中除了幾椅棋子以外不設一物,當是免得對局者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