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瑕聞言抬目又看了兄長一眼,果見他滿臉都是鎮靜之色,雙目放光,笑容光輝得像是能從臉上溢位來普通。看來尉遲芳的話倒也不無事理,她不由苦笑著搖了點頭:“唉,誠如你所言,今時本日,若真能夠重新到尾甚麼也不曉得、不熟諳、不記得,那公然是上天賜賚的莫大福分了。”
見他起家,李無瑕也倉猝站了起來,她隻感覺滿心酸楚,哽嚥著說道:“父皇快請坐下,冇事了,您不必如此擔憂。”李顯宗縮著脖子,膽怯地環顧了一圈四周那些西羌宮女寺人們,見他們並未有何其他表示,這才大著膽量又坐了下來。
見李德懋對這話竟彷彿未聞普通,李無瑕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離座走到他麵前,顫聲又道:“皇兄你當真不記得了麼?你看看我,我……我是你mm瑕兒啊!”李德懋的目光這才緩緩轉到她臉上,呆呆地瞠視了半晌,俄然暴露個傻裡傻氣的笑容:“嘿!小兔兒!你是我養的小兔兒,是不是?”
這話問得李無瑕尉遲芳都是一愣,隨即才明白過來,本來這位丟了皇位跟國度的天子陛下到了現在這般地步,心中惦記的卻仍然還是那位禍國妖妃江梨兒!尉遲芳心中頓時大感不屑,正要開口狠狠搶白幾句,卻聽李無瑕已悄悄地說道:“父皇放心,兒臣前些日還見過江妃娘娘,她現在過得倒是非常不錯。”
見二皇子李德湣如此口無遮攔地說話,尉遲芳情急之下倉猝開口打斷他的話道:“二殿下慎言!現在可不比疇前時候了!”李德湣本來口沫四濺正說得鼓起,俄然被這一聲喝止,驚得當場就立時鉗口,瞠目結舌顯出一副聰慧呆的神態。便連李顯宗,也給嚇了一跳,竟是不敢再坐著,戰兢兢顫抖著兩條腿倉猝站了起來。
幾名宮女抬了禦膳房做的菜肴點心共裝了滿滿兩大食盒送了出去,李無瑕便又問道:“父皇另有甚麼叮嚀麼?如果冇有,女兒便要請他們送您歸去了。”李顯宗聽到她這句話,不知為何俄然顯得情感有些衝動,他躊躇著站起家,顫抖了半日嘴唇俄然啞聲道:“既然我們是在這明陽宮見麵,那……那如何不見‘她’出來?她……她現在過得還好麼?”
李無瑕心中難過之極,再也說不出話來,隻得又返身歸座;尉遲芳內心也自酸楚不已——太子殿下固然隻要二十多歲,但他聰明仁達、脾氣又暖和,年紀輕簡便已經閃現出了一代明君的勢頭。當時朝中很多大臣對他都是寄予厚望的,隻望他即位以後能夠儘除弊政、重整朝綱,外拒勁敵內安百姓,好好整治出一番亂世氣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