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目去宮中向元頡稟報李無瑕與雪獅子之事的時候,已是這一日的午後。彼時西羌國的天子陛下正跟宰相大人一同在禦書房用過了午膳又接著會商這陣子南邊的軍情戰事。皇後朵蘭親身烹了奶茶熱氣騰騰地奉到他們手中——他們這君臣二人本來自小就在一處混慣了的,厥後又做了親戚,對這些禮數那自是早就不拘了。
他這裡擺出儘力擔負的架式,元頡還冇說話,沙勒赫倒先笑了起來:“如何,你當真能包管得阿誰永寧公主不會勾搭了甚麼人暗害脫身?”狼目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跟元頡一二十年的主仆,倒真有點冇上冇下的感受,但是唯有對沙勒赫這位高深莫測的宰相大人,熟諳歸熟諳,貳內心卻始終有點害怕。
狼目大喜,領命以後滿臉笑容地去了,可朵蘭的興趣卻剛方興未艾,她站起家上前拉住元頡的袍袖連連搖擺:“陛下,既然有如此良駒,你這就陪我去看看吧,我的紅煙獸此次冇能帶了來,真是好久都冇有騎過合意的馬兒啦!”
他這話說的有些冇頭冇腦,元頡一愣以後下認識地問道:“你是說阿誰華國的護國公主李無瑕?”但是他這句話沙勒赫卻冇有接,後者臉上那微帶怔忪的神采一掃而過,若無其事地又抄起了一份軍情奏章道:“……哎呀,隻顧說閒話都健忘了,塞達勒將軍此次軍糧催得很急,我們隻能先從就近的省分征調了先運上去,後續如何還我得先找戶部他們幾個管事的議一議再拿出詳細章程來……”
見沙勒赫平平平淡一句話就把狼目這個巨漢當場噤住,元頡在旁也感覺風趣,呷了口奶茶笑道:“是啊,你這般冇頭冇腦就信了阿誰女人的言語,這事兒可真一定安妥。”他隨即斂了笑容向沙勒赫正色道:“我看全部華國皇族一家子就數這個女人難纏,過幾日直接殺了她倒是潔淨,你如何說?”
他們慎重會商國事的時候,狼目這個宮廷侍衛隊長天然不敢插口,但是聽到這會兒都是甚麼處決又是甚麼明正典刑的,他便不由得又想起那匹雪獅子來,遂期呐呐艾的小聲道:“便……便是要殺她的頭那是幾天後的事兒了,現在先叫她好好餵馬不成麼?那匹雪獅子眼看都有了幾分轉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