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怕甚麼就來甚麼,那巨漢退場以後,又有無數凶悍彪悍的赤膊大漢湧出場中,這些人手中揮動皮鞭劈臉蓋臉就來抽打他們這些華國降人!這些華國人捱了鞭子紛繁遮擋閃避不疊,不一時大部分都被追打得不由自主奔馳起來;四周台上響起喝采之聲,隻見那些西羌官員們紛繁張弓搭箭,便如同要在打獵場上射殺野獸般對準了在場中亂跑的華國世人。
雕欄玉榭和小橋流水早都不知去處,這園林現在隻剩下一片土黃塵灰飛揚的龐大寬廣平場;倒是平場的四周都新築起了高台並搭上了長長的涼棚、安設了很多坐席桌椅,這會兒早就挨挨擠擠的坐滿了錦衣華服官員打扮的羌人,這些卻又不曉得是意欲何為了。
西羌天子元頡麵南背北坐在正中心最高台子上的黃羅傘蓋之下,他左手邊還坐著一名服飾華貴容色極美的少年婦人,這少婦麵若芙蓉目若秋波,周身錦緞鮮花環繞,頭上亦戴著金冠,身側則簇簇擁擁站著無數侍女——恰是西羌國的正宮皇後孃娘朵蘭。
一刻的時候刹時疇昔,耳中又聽得鑼響,場內和場邊的華國世人都是慘淡變色,想必此次再放箭就應當不會再有能夠活下來的人了。是以就在鑼響的一刻,場內又有一二十人刹時悔怨,連滾帶爬地向元頡地點的高台方向衝去!——引得四周台上西羌國的官員們好一陣子轟笑不已。
李顯宗父子四人倒不在這一次的擯除之列,但是太子和二皇子因為前日各捱了五十鞭子的原因早已遍體鱗傷,這會兒站立都殊為不易,目睹著場內的慘狀,兩人都是神采慘白。他們的幼弟更早嚇得魂不附體,兩隻小手緊緊地抱著父親李顯宗的腿,渾身抖得幾近連氣都喘不過來。李顯宗本人也早麵無人色,隻以雙手緊緊攬著季子的身子,雙目低垂,早已冇有向場內慘狀望去的勇氣。
他語聲一落,兩廂頓時又響起了雷鳴般的喝彩聲!眾官員紛繁起家向著中心高台齊齊躬身見禮,高呼“萬歲”不止。華國世人自是悄悄心驚,他們雖並不曉得何為“人獵”,但僅從字麵判定,此事應是凶惡殘暴之極!這些民氣中打鼓四肢發顫,唯存著一線幸運的心機,盼著但願那“人獵”並不是本身所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