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邊推開搖搖欲墜的院門,邊謹慎翼翼地解釋道。
“不得無禮!周公子是至心想學藝的,你就不要再推讓了。”
琉璃無法地歎了口氣,師父的話她不能不聽,但讓她教一個紈絝後輩燒製琉璃,她內心一百個不肯意。
她高低打量著周淳,目光中帶著毫不粉飾的輕視。
琉璃停動手中的行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淳。
一個粗陋的燒製琉璃的爐子搭在院子中心,爐子旁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內裡裝著各色琉璃碎片。
“如何樣,周公子,我這技術,還能入您的法眼嗎?”
她的五官精美,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唇似點朱,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冷傲。
“那老朽這就去把琉璃叫來。”
“師父,您如何帶外人來了?”
周淳一時語塞,他確切是至心想拜師學藝,但這琉璃女人,如何就不信賴呢?
琉璃俄然發作了,指著周淳的鼻子破口痛罵起來,那架式,彷彿要把周淳生吞活剝了普通。
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正背對著他們,專注地打磨著一塊琉璃。
與周家都麗堂皇的府邸比擬,這裡的確能夠用家徒四壁來描述。
“隻是我這琉璃燒製,需求心無旁騖,容不得半點邪念。公子身份高貴,日理萬機,怕是冇時候學我這粗鄙之藝。”
“琉璃!”
周淳宿世固然是兵王,但對於這些當代的工藝技術,倒是一竅不通。
隻是那背影,如何看都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味。
他翻遍了全部書房,才找到一本關於琉璃燒製的古籍。
“好吧。”
周淳一身錦衣華服,腰間還掛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族公子哥。
周淳還想再說些甚麼,卻被琉璃鹵莽地打斷了。
“我的技術,可不是甚麼人都能指導的。”
“既然師父開口了,那我就獻醜了。”
周淳忍不住抱怨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琉璃女人,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想讓她乖乖教本身燒琉璃,怕是得費一番工夫。
她彷彿也認識到本身有些失態,深吸一口氣,回身持續玩弄她的琉璃。
琉璃收斂了笑容,語氣規複了之前的冰冷。
老張頭見周淳如此對峙,也不好再說甚麼,隻好點了點頭。
“我甚麼我!你覺得你是誰?想學就學?我奉告你,這世上還冇有我琉璃想做卻做不到的事!”
院子雖小,卻被清算得井井有條。
“您還是請回吧。”
“琉璃啊,這位是周公子,他對你的技術很感興趣,想請你指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