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道：“友若先生莫非不感覺如果文烈的謀齊截旦完成，天下的局勢就將會大變嗎？”

郭嘉當然不會信賴這類騙三歲小孩的話，何況這位從冀州返來的荀友若又如何會不曉得大漢朝的鼎祚早已是岌岌可危了。

荀諶當然不可反對，這些話固然刺耳，固然聽起來大逆不道，但倒是真諦。

“大漢氣數已然耗損殆儘了，隻看現在的百姓餬口便知。如果另有救，百姓豈會如此民不聊生？有豈會千萬人不為良民而投身事賊？有句鄙諺叫做寧為承平犬不做亂世人。友若莫非還不能參悟？”

郭嘉起家看著窗外的天空道：“人生於人間自當壯懷狠惡，如果庸碌一世豈不是虛度了？文烈這膽小包天的運營恰是我輩最神馳的事，何況依我看來，這天下離大亂，亦不遠矣。”

“如果照奉孝所說，天下大亂，是冇法製止的？”

荀諶喃喃的唸叨著“人生而劃一，豈有貴賤之分”這句話好半晌，雙眼中驀地閃過了一絲瞭然，開口道：“莫非徐文烈竟欲取大漢而代之乎？”

郭嘉長笑答曰：“這卻又有何不成？漢高祖不過是一亭長尚且能稱天子，又如何不準彆人如此？天下本來也就是有德者居之，又豈會是一家之天下？所謂的大逆不道纔是好笑，我逆的不過是你一個天子罷了，我為的倒是天下的百姓，文烈便是這麼對文若說的。試問，文烈這話有不對之處嗎？”

郭嘉笑了笑道：“局勢撲朔迷離，又有誰能曉得大漢終將行至那邊？奉孝不是那未卜先知的神仙之人，隻是觀現在的天下，隻怕是不容悲觀。”

荀諶當然不能願意的說能，因為連他本身都不信賴大漢還能如同疇昔那般強大，荀諶很明白的看出大漢早已經是苟延殘喘了，乃至荀諶也早就瞭然大漢已經不再是疇昔阿誰史乘上記錄的阿誰強大的讓人讚歎的大國了，現在乃至連臣服多年的外族也開端反叛了，這不是大漢的式微又是甚麼？

郭嘉聞談笑了：“友若莫非覺得奉孝久在潁川便不知天下的局勢不成？現在天下另有哪方安穩？不過是各自為政罷了，說句誅心的話，現在的大漢早已不是大漢了，明頭上奉詔令行事，背後裡又有何人真的管這個？友若先生說從冀州返來，奉孝叨教先生，冀州可有一處百姓能安居，可有一地百姓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