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此舉,恰說瞭然我商賈中人也有交誼……”
在場世人無不沉默。
錢不韋抬手打斷,“咱爺倆的情分不是這一幅畫能夠影響的,你放心。”
“廖叔!”
說到這裡,世人紛繁迷惑看向廖掌櫃,“廖掌櫃,是不是家裡碰到甚麼難處了?”
目前他們獨一能想到的就是廖掌櫃缺錢,找人聯手做了一個局,過後分贓。
“三萬。”
錢不韋起家敬酒:“諸位,鄙人錢不韋,是昌隆當鋪的店主。
“此畫名為《鬆山煙雨》,落的是吳耷的款,有勞諸位。”
“如此店主,敢不消命?”
廖掌櫃更是衝動落淚,一禮到底,“店主大恩大德,我廖卜凡做牛做馬也難以酬謝!”
他來找許良,天然是信賴許良。
說著,他親身翻開錦盒,取出畫,遞向中間一人:“有勞諸位。”
果然有人壞了端方,必將會讓全部同業難做。
這些人個個都是長安城典當行、文玩古玩界有頭有臉的裡手。
“三萬兩。”
不然何故三萬兩的喪失都不罰?
接過畫後,他目光快速在花押、題字等處掠過,神情也如先前那人普通。
可看了以後代人愈發迷惑了,就這?
聽其口氣,是不籌算究查了?
不料廖掌櫃滿臉苦澀地點頭,“諸位,此事並非老朽做局,確切是老朽打眼了。”
“我本日請諸位掌櫃的來,也是想讓大師夥一起看看這幅畫,一起記著這個經驗……”
“充足貪婪……何計?”
他雙手略作摩挲,不由皺眉。
聞聽此言,上了年紀的廖掌櫃垂首挺腰,如芒在背,拱手道:“諸位就不要諷刺老朽了。”
廖掌櫃痛苦地閉上眼,一副認命的架式。
這位店主待人做事,頂天了!
紙張、字、花押、用墨、顏料……到處都是縫隙!
同業拆台是大忌。
不想廖掌櫃卻聲音沙啞,“諸位直說無妨。”
更何況他們這些掌櫃的,年俸不過幾百兩,如何還?
我對文玩書畫這一行當又不甚體味,昌隆當鋪的攤子還得靠您給我支起來……”
遵循此前端方,掌櫃的家人要麼被逼死,要麼被賣為奴……
我中間這位廖叔諸位想必也有熟諳的,乃是家父至好,也是昌隆當鋪的掌櫃。”
這下世人神采紛繁凝重起來。
“這……錢先生,這畫太糙,墨色不對。”
不料迴應他的倒是廖卜凡驚駭的聲音,“東,店主,您如何把畫撕了?”
世人跟著點頭擁戴:“不錯,廖掌櫃在我們這行是這個!”
世人相互對視,吳耷的畫?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