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在解劍府二府主身邊，裴驚蟄畢竟不是笨伯，略一思考就將前後聯絡起來。

他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禮單！剛纔我找不到禮單！”

裴驚蟄瀏覽結束，合上金冊，對鳳霄道：“郎君，於闐人死在大隋境內，一則能夠滅大隋威風，二則令於闐與大隋生隙，這的確像是突厥人無能出來的事。”

裴驚蟄依言而去，不一會兒就把八寶小櫃抱過來，將裡頭三層抽屜一一拉出。

捕役們七手八腳，把四周積雪打掃大半，橫七豎八的屍身逐步暴露，大部分都是像剛纔的死者一樣，喉嚨一刀斃命。

劉林的設法代表了絕大多數人的設法。

鳳霄道：“一來一去，華侈的工夫也足以讓對方做很多事情了。你將阿誰八寶小櫃拿過來。”

裴驚蟄歎了口氣，撿起那件方纔被他放在地上的大氅，認命當起阿誰捱罵的人：“郎君，我們這就走嗎，馬車和馬都不管了？”

不過這話脫口而出，必定又會捱罵，以是裴驚蟄老誠懇實道：“小人癡頑，還請郎君指教。”

裴驚蟄深知鳳霄性子，說三天就三天，毫不會多給一個時候，以是鳳霄命令以後，他一麵收回信鴿，一麵派人快馬加鞭，前去且末城的解劍府據點體味環境，信鴿半途遇上風沙，有去無回，幸而他做了兩手籌辦，在第三天傍晚的時候，派出去的人終究有了複書。

卻見男人俄然哈腰靠近，鼻尖貼著此中一名死去的侍女，幾近要親上去普通，俊美側顏映著雪色流光，中間另有張泛著青黑光彩的死人臉，劉林隻看得毛骨悚然。

裴驚蟄一愣，又往抽屜裡看了好幾眼。

男人反問：“你奉告我，留在這裡還能做甚麼？”

劉林順手撿起半插在雪地裡的長刀察看，俄然驚呼一聲：“突厥長刀！”

裴驚蟄：“秦氏在於闐的行跡起居，已經派人去查了，但畢竟間隔悠遠，一時難有覆信，不過部屬倒是查到，她父母雙亡，借居在姑母家，跟著尉遲金烏走後，她姑母一家也隨之搬走了。據秦氏本來的左鄰右舍說，她堅信佛道，非常虔誠，出嫁之前，最常去的處所，就是城中玉梵刹與紫霞觀，幾近每月月朔十五，都會親身去上香。”

男人不耐道：“馬車內的殘存香氣，跟這兩個女人身上的，不是同一種。另有一個女的，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