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久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花花,隻不過是個妖怪借了形……
但是,終究易久還是保持了沉默,睜大著眼睛,看和尚將統統的蛇皮都燒光了。在這過程中,紅蛇的掙紮變得越來越微小……但是,隻如果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並不是因為它適應了這類痛苦,而是因為它的身材已經有力支撐它的掙紮了。
易久手裡的蛇皮就在時候,非常遲緩地爬動了一下,一道蚯蚓似的血線從蛇皮之下排泄來,活物似的悉悉索索往床下溜去……
在蛇皮燃燒的時候,它猖獗地扭動了起來,頎長的舌頭絲絲在氛圍中抽動。易久咬著下唇,沉默地看著它纖細的身形幾近在空中扭成麻花。
除了色彩不一樣,這條蛇的神態竟然與他影象中的花花一模一樣。
“哦哦哦――”
他感到本身的牙齒咬著口頰內部的一小塊肉,刺痛的感受讓他勉強能夠保持住大要上的平平的模樣。
“厥後那婦人的男人因為她生了崽,感覺她喜好那崽子更甚於他,就殺了本身的親生孩子……最後將那婦人活活折磨死了。這類掌紋是應著命的,若不是宿世有因果,這一世也斷不至於如此,困桃花困的不但是一小我,而是一對薄命人。求不得,捨不得,斷不了……”
老衲人的神采變得略微古怪了一些,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在你之前,我也就見過一次困桃花,那是個鄉裡的婦人,困的桃花是她丈夫……”
“師父……”
怕是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程度,老衲人反而也豁然開暢,竟然還開口安撫了易久一番。
傷口的邊沿是白的,那是切開的人的皮膚,底下是紅紅的肉,豁開來,在少年潔白的手掌上開出了一道暗紅色而狹小的口兒。
易久將手翻了過來,遮住了傷口。
“現在怕是我也冇法殺了它。”老衲人耷拉著眼角,沙啞道,“這玩意與你有淵源,幸虧它現在也不過是個冇腳的牲口,困桃花就困桃花罷,我帶你這一程,本來你就冇阿誰命去應人緣的。”
但是,真的與花花太像,太像……
他將一動不動,如同一條爛草繩一樣的紅蛇放到了易久的掌心。
“困桃花?是甚麼意義?”
易久突然轉頭,看到窗沿的裂縫裡透出一絲白光。
易久微微動了一動手掌,刺痛直到這個時候才遲緩地順著神經爬到他的身材裡。
天亮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手上這個口兒就算是好了,也會留個疤――你這個掌紋就成了‘困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