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行動下來,彆說是大徒弟了,廚房裡統統人都感覺這位徒弟的所造作為的確是匪夷所思,怕是腦袋已經絆壞了。幸虧易久有一副好皮相,又加上之前他擅做菜的名聲在,最後大師還是按他說的辦了。
易老爺派來的人臉都有些發青了,急得差點扯著嗓子吼,卻被易久拉住了。
易久趕緊擺手,又批示起彆的一個小門徒,將蝦子從簍子撈出來——然後用乾布一點一點地擦潔淨,說是要一滴水都不能有。
三丫搬了一張小幾子坐在灶中間,正藉著火光剝花生,見到易久來了她趕緊站起來,給易久讓了一個位置。易久趕緊擺手,隻表示本身內心有事坐不下,背動手在小小的廚房裡轉了好幾個圈圈,晃得三丫都開端眼暈。
被子被易久翻開,冰冷的氛圍湧了出去。
“好啦,你該不是真的活力了吧。”
向來都隻見到過人炒菜炒飯,卻少見如許炒鹽的,一時之間竟然有很多人都圍了疇昔。
那一天的阿蛇被易久諷刺了好久,直到或人氣得屁股一撅躲到被子裡去也冇有停。
如許一簍蝦在夏天倒是真不值得幾個錢,但是在如許的大夏季的,代價但是在不菲,並且就這麼一簍,做壞了就算是神仙也變不來多的。再加上易老爺特地叮嚀了,那位南邊來的小少爺吃不得辣,更恨油煙,愈發讓站灶多年的大徒弟也感覺不好動手:在他看來,蝦子不過就是那幾種做法,帶卵的雌蝦用來蒸蛋(但是這簍蝦能活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又如何能夠有蝦卵),再不然就是把頭和尾剪了,放上大蒜葉子和乾辣椒爆炒,或者是開大油,把鮮蝦用滾油活炸,炸到那一層蝦殼都變得脆酥酥,再跟豆瓣醬和辣椒一起燒……
這年初,跑江湖的人長命的實在少,像是易老爺如許早早抽身到鄉裡當個鄉紳的都算是運氣極好的,而他大哥如許年紀竟然還能無缺無缺地領著人在湖上河上跑船,隻能說這位大爺實在是個極了不得的人物……說了這麼多,真正要說的倒是如許了不得的人物,在吃喝穿上未免就有些講究起來。
他用鍋鏟在滾燙的鹽堆裡挖了一個洞出來,接著將那已經擦潔淨水分的蝦子一隻一隻平碼在鹽上麵,再用鹽蓋好。
因為底下火大,未幾時鹽裡頭的一點水分竟然全數都炒乾,易久伸手沾了一滴水滴到鍋裡,隻聽到一聲“啪”的脆響,就曉得火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