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大人看著他一臉慘白的模樣,反而更加高興似的笑出了聲。
易久眨了眨眼,好半天賦認識到,不太短短幾十秒之間,這個賊眉鼠眼的灰衣人竟然從山上去了一趟王家集,還給他帶了一把彆人家的菜刀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便落在了牆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料和灶台上詭異的調味料,暗想這些東西,恐怕也是彆人家廚房裡曾經有過的事物吧。
“都說了,這是黃燜雞的質料。”
“這是如何回事?”
黑貓上那老太婆高低打量了易久好久——倒是不曉得看的到底是易久身上的紅衣服,還是易久本人——皺巴巴的臉上驀地浮起一個不懷美意的笑容:“既然如此,便勞煩你噠勒——隻是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如果你冒做出黃燜雞,老婆子也隻好拆噠你滴一身嫩肉子,給人開席勒。”(老婆子也隻好拆了你一身骨頭,給人開席呢。)
“可,但是……”
王家集?
易久咬著牙,忽視了那幾小我從那鐵鍋上移到本身身上的目光,硬著頭皮走到廚房裡。細心察看一下,才發明固然瞅著貌似像模像樣,實際上廚房裡卻實在是隻能用一片狼籍來描述,油鹽醬醋倒是有,但是鹽罐子有好幾十個,醋瓶子裡卻獨一一圈已經乾枯的黑褐色的底,油瓶有新有舊,有的瞅著像是已經炸過東西的豬油,已經閃現出了褐色,有的倒是剛開封的茶籽油。切菜的案板上長著一層油膩膩的苔,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卡在上麵。
“呃……”
他微微一愣,脖子前麵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那種不對勁的感受愈發激烈。而灰衣人卻冇計算他的愣神,直接就脾氣火爆地蹦躂到了易久前麵,亮出了兩顆黃黃的板牙,非常不客氣的嗬叱起來:“那你要何改咯!”【那你要乾嗎咯?】
這便是廚房了吧。
那幾個口水滴答的灰衣人聽了易久的叮嚀,竟然連眉頭都冇皺一下,連連點頭道:“哎喲,那是滴,那把刀剁了我孃舅滴尾巴,等他跑噠好幾米遠,血才飆出來嘞……”說完又瞅著易久,“看不出來你國雜人還是蠻熟行啊,好咯好咯,我國就克給你獲得來咯。”(看不出來你這小我還是蠻專業啊,好咯好咯,我這就去給你取來咯。)
易久已經完整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本技藝中的刀,那刀上還淌著血,映著暗淡的燈光,刀鋒竟然還是雪亮的。
說完他便回身出去,彷彿隻是去隔壁拿一把本身健忘的東西普通。
牆上的影子生出一隻手,指了指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