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誰漸行漸遠的寥寂背影,柳宴如釋重負。他和他都獲得了安寧,起碼臨時是如許。姈兒約莫真的是他生射中的一個異數。他低頭看她,目光和順如水。
再看,“流螢,你去讓人取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膏來。”
屋內寒氣逼人,許紫煙卻隻穿了一件中衣,半個肩膀露在內裡。姈兒靠疇昔想幫她把衣服拉好,手還未觸及肌膚便停在了那邊。
好久以後,發覺到柳宴啞忍著怒意垂垂地靠近,他揮了揮柺杖將他們隔開了一段不小的間隔。“就站在那邊,你冇有資格經驗我。如果父親曉得我們兄弟三人,為了一個女人自相殘殺,他會有多心寒。”柳宸
許紫煙從床上走下來,她伸手拂過姈兒身上精美的緋色衣裳,目光卻逗留在那支令她印象深切的倒垂蓮花簪上。她扯住衣袖柔嫩絲滑的一角,不讓姈兒持續今後退。“公主嗬,有甚麼東西是你得不到的,你曉得甚麼叫‘情有獨鐘’嗎?公主殿下從出世起便是錦衣玉食,你隨隨便便丟掉的東西,或許是我們這些平常百姓夢寐以求的。”
麵前俄然多了一小我,柳宸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落空了均衡,向後踉蹌了幾步還是冇能站穩。比及重新站直了身子,倒是姈兒和柳宴同時抓住了他的手。
心中思路萬千,她胡亂地塗了藥膏,替許紫煙將衣服掩上。“娘子這幾日要格外留意,飲食也要平淡些。”流螢忍不住體貼道。
塗了藥膏的指腹輕按在許紫煙的肩頭,漸漸滑到右邊的胡蝶骨處。流螢屏住呼吸,手指忍不住顫抖。視野鎖定在那邊,浩繁傷痕當中一粒不太起眼的硃砂痣,她公然冇有看錯。
門外下人已經儘數退下,隻要柳宸一言不發地立在那邊,以及他身後一樣沉默著的柳宴。
她未免也太天真了,柳宴擔憂地諦視著柳宸的神采竄改。自從建安城內最高超的郎中醫治無果,柳宸一向順從醫治,乃至提及有關的話題都會大發脾氣。此時他的手指緊緊攥著柺杖,骨節一陣陣地發白。
將許紫煙的衣衫褪至肩下,流螢深吸一口氣,悄悄禱告本身冇有看錯。若不是為了肯定一件事,她大能夠讓彆院的侍女來敷藥。她瞥一眼身側,姈兒已經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眼睛正看向彆處。
“甚麼建議?”柳宸地俯下身,漫不經心腸問。他吃力挪動冇有知覺的左腿,好讓本身站得更舒暢一些。不知為何,姈兒的一聲“二哥”讓他的心頓時軟了下來。明知本身對於許紫煙已經是窮途末路,竟然還懷著一絲希冀聽她的建議。